“邊關告急!”
“陛下,臣請陛下准許臣領兵馳援虎牢關!”
宋青嵐聽到邊關告急的訊息,立刻請命前去援助。
玄文衡思索片刻後便準了。
不巧的是,出發當天,宋青嵐來了月事,戰事吃緊,將士們已經卷起褲腳開始渡江。江對岸並不遠,用不上坐船,可這江水寒冷刺骨,宋青嵐皺皺眉,不想拖後腿,也下了江水。
渡江後,一行人也來不及換衣裳,拖著滴水的褲子繼續趕路。
肚子一陣痙攣,雙腿和後腰痠疼,疼的她渾身發抖。
連著幾天趕路,宋青嵐壯實如牛犢的身子終於還是垮了。
到了虎牢關,宋青嵐把這一隊人馬交到玄文廣的手裡後,渾身一軟癱了過去。
見到宋青嵐這個樣子,玄文廣胸口一陣猛烈的疼痛,立刻命軍醫過來醫治,同時找來了當地的郎中一起診治。
邊關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派人去宮裡送信不必援軍支援了,算算時間,是信件送出的時候,宋青嵐一行人已經在路上了,所以她並沒有收到這個訊息。
軍醫知道這是陛下親自封的孝烈將軍,自是不敢怠慢託大,又敬佩她是個女中豪傑,打足了精神,和郎中一起商量藥方給她診治。
湯藥熬好了之後,宋青嵐卻是怎麼都不肯喝,丫鬟使了各種法子,這湯藥就是灌不進去,個個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玄文廣屏退了眾人,端著藥碗,含著藥湯,低頭親自餵了她喝下去。
一連三日,宋青嵐的臉上終於有了血色,在寂靜的深夜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終於捨得醒了?”
玄文廣雙眼中充滿了紅血絲,鬍子拉碴,不修邊幅,語氣欣喜,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你,一直在這裡照顧我嗎?”宋青嵐虛弱地問道,想抬手摸一摸他蒼白沒有血色的臉。
玄文廣沒有回答她的話,握著她的手放在被子裡:“你醒了就好。”
玄文廣轉頭深吸了一口氣,嚥下心中酸澀難忍之意。他不是個脆弱的人,又見慣了生死,可看到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是真的怕了。
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心意。
玄文廣叫來了軍醫給宋青嵐把脈,他走了出去,到書房讓下人準備筆墨,提筆寫信,隨後,這封信件被送到了京城玄錚和玄文衡的手裡。
信裡是一封請求陛下賜婚的內容,玄文廣早知道宋青嵐的心思,可當初他覺得讓她和自己留在邊關,實在是苦了她。這次相見,接連幾日的守護,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了。
他似乎明白了,對於宋青嵐來說,邊關的惡劣環境並不會讓她覺得苦,反倒是不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不能為守護百姓做些什麼,才是讓她覺得苦的地方。
宮裡,玄文衡為玄文廣和宋青嵐之間的情意感動,心中也權衡了利弊,只要宋家軍不交到宋青嵐的手中,她便可以和玄文廣成婚。將此事和玄錚商議過後,當即,他召了宋啟進宮。
宋啟將宋家的情況做了說明,玄文衡放下心來,寫了旨意,待邊關平靜後,二人要回到京城成婚。
“皇帝詔曰,廣王駐守邊關,多年來為北楚邊關太平,出生入死,勞苦功高,戰功卓著,賜婚宋家嫡女宋青嵐,命其回京受賞成婚!”
婚期定在下月初六。
何氏聽說女兒被陛下賜婚了,高興的來回踱著步子,女兒總算是嫁出去了,沒有消磨成老姑娘。
只是,嫁給廣王,豈不是要去邊關?
一想到日後不能時常和女兒見面,何氏坐在桌旁,抹起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