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鄂博礦區,東關街。
臘月二十五的日子裡,零下十五度的低溫,窗外夜晚的街道已經幾乎沒有什麼行人了。
但在辦公室內,一個迷茫而又懊悔的人,望著窗外的鵝毛大雪,雙眼赤紅。
他的雙手緊緊抓住窗沿,指甲不知不覺都摳出血了。
西村未來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從一名握有實權的外派課長,一夜之間淪為了失業者!
那天的會議之後,他的確情緒很上頭,也仗著自己的威望,沒有給國內的三大媒體回報相關資訊,而是固執的堅信,會社總部一定會體恤他們這些在外的員工。
但是好景不長,特刊和補充特刊一下就戳破了這十幾家會社辦事處平時無所作為,只知道瘋狂壓榨欺負本地精礦廠、面對困難當鴕鳥的事實!
RB人狠起來,那可是誰都不認的。
雖然我們都知道,RB企業一貫有優待老員工的傳統,尤其是像日立金屬這種大會社,其實他們就是變向的“終身制”,只要你不犯大錯誤,後面就算能力不強做不了事,會社不但不會減薪,反而用高額退休金會養你一輩子!
但這樣做的前提是,你可千萬別給會社捅什麼大簍子!
一旦釀成大禍,那麼不管你是給會社工作了多少年的老員工,該開除的一律開除!
一刀兩斷,甚至連辭退費都不會給你一分。
RB人的骨子裡可沒有什麼“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基因,他們只有留或者開除兩種選擇!
不幸的是,西村未來是後者。
會社限令他們在春節正月初一之前撤掉所有辦公設施,遣散現有社員,離開華國,返回RB!
“課長,這是您的私人物品,我已經裝好了。”
門口傳來一個溫柔的女性聲音,那是負責後勤兼財務的大和沙麗子。
“沙麗子,把酒給我再拿一瓶!”西村未來充耳不聞,只是伸手朝大和沙麗子喊道:“這不公平!我們是被人害了,為什麼會社還要開除我們!難道這麼多年給會社做牛做馬,都是白做了嗎?”
“您別再喝酒了,今天您已經喝過一瓶華國高度白酒,再喝……恐怕要醉的。”大和沙麗子依舊還保持著一絲清醒,勸道。
“那個什麼狗屁葉星、鍾白,這兩個人壞了我下半輩子的工作!我恨不得把他們碎屍萬段!八格牙路!”西村未來怒吼道。
“課長,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和您提……”雖然西村未來還在暴怒氣頭上,但大和沙麗子想了想,還是問道。
“說!”
“這件事我不敢肯定,但我看了本地報紙,發現那天在會場臺上的那個華國官員,也就是叫鍾白的,很像一個人……”大和沙麗子猶豫半天才說道。
“誰?”
“您還記得哪位失業後來我們這裡工作很短時間的臨時社員嗎?”
“你是說……小泉幸太郎?他是鍾白?”西村未來轉過身來,盯著大和沙麗子,嚴肅的問道:“你是當真的?這分明不可能!我那天就在會場!一個華國人,一個RB人,難道我還認不出來嗎?八嘎!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趕緊把酒給我拿來!”
“哈依!那是我看錯了,我馬上就去……”大和沙麗子見西村未來已經暴走,不敢再說,只能默默退出房間。
但她在走廊上停住,又重新拾起那份報紙,把黑白照片上的鐘白仔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