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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五十六章 人命在我,我命在天

史長歌心中冷笑啊,張獻忠還真有些大言不慚,一個屢試不第的秀才,也敢和唐人七律第一的崔顥一樣在黃鶴樓提詩?要知道李謫仙見到崔顥提在黃鶴樓上的那首《黃鶴樓》之後,都為之擱筆,不敢在黃鶴樓提詩,嗨,和人詩仙李太白比起來,他這才叫做無知者無畏呀。

張獻忠可不是無畏嗎,在四川跑到張飛廟裡還能和張飛說:張飛呀,聽說你姓張啊,呵呵巧了,好像我也姓張,這麼說咱倆幾百年前應該是一家,要不然衝這緣分,咱倆噶連襟得了。

他可不是說要娶張飛的小姨子,而是垂涎張飛的老婆。

說他是不是有病?他的人生信條是:‘人命在我,我命在天。四方有路,在劫難逃。’

啥意思,自比於天啊,操控人命在手,哪怕四方有路,所有人都在劫難逃,一個字:“殺,殺,殺!”

那就是個變態呀,他在蘄州殺了隴右官員李新的父親以後,李新追著他大罵,他便在蘄州驛站把李新也給殺了,殺了就殺了唄,他殺了人之後還給李新提了一首詩,以示憑弔,如果放在現在,他絕對可以本色出演最變態的殺人惡魔恐怖大片。

山前山後皆出松,地平平地柳成陰。

桃李笑柳柳笑松,千秋萬古還是松。

落款是:關西張秉吾題吊李新

看到他的那些狗屁詩,讓人很容易把他和民國軍閥大才子張宗昌放在一起比較啊。

張宗昌最有名的大概是那首詠閃電吧:詠閃電張宗昌:突然天上一火鏈,莫非玉帝想抽菸。如果不是想抽菸,怎麼又是一火鏈。

張宗昌崇拜閃電,然而張獻忠經常自比松樹,這首詩的內容也根本不是憑弔,而是一種高高在上瞧不起桃李柳樹,以為自己最高大的自負。

他說自己是黃巢第二,說自己比黃巢殺人更多,其實不過是洪秀全的前輩,可至少洪秀全沒他那麼變態。

人家黃巢好歹是中了狀元的,只不過因為長得醜被拿掉了而已。

不過他對大明的怨氣確實和黃巢對大唐的怨氣有的一拼,他自己也曾說過:讀了許多年的書,一直考不中才參了軍,而且是參軍明軍,頗為諷刺的是他加入的還是洪承疇的部隊。

而且他還參加過鬆錦之戰,這可都是他自己說的,不過他的怨氣在於想當官當不上,卻是“對壘交鋒處有我,敘功疏上無我”,一時氣憤不過,才在中牟縣領著黃虎起事,從此縱橫天下。

不過這段所謂自述是別人記錄的,其中有一句話就是錯的,此人記載他後來跟隨黃虎起事,可‘黃虎’是起義軍中因張獻忠的相貌給他自己起的綽號。

而且張獻忠起事是崇禎三年的時候,若是他此前是官軍,還屬於洪承疇麾下,就有些編瞎話了。

洪承疇是崇禎二年解圍韓城而名聲大噪,崇禎三年才升任延綏巡撫,至此有了兵權。

所以說張獻忠的這段話要麼是鬼扯,要麼就是他間歇性精神病發作時的幻想。

說縱橫天下同樣有點兒不要臉了,四川太平一戰他和羅汝才兩路大軍綁到一起,都幾乎讓秦老太君把他屎給打了出來,起義軍之間的內鬥還一直被李自成壓著,被欺負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