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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七十章 缺心眼

萬歲爺,您看看誰回來啦?”高必正的大嗓門猛然喊一聲,二里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定然是新婚伉儷了,大驚小怪,昨天他們已經回宮裡拜見過了,身邊忽然多了一個女兒,母后和母妃也喜上了眉梢,寇丫頭還得了許多賞賜。”高必正撇著大嘴一副不屑道:“天呢,老鄧這就成了皇親國戚了?那麼萬歲爺看我有沒有機會啊?”朱四一陣反胃,卻又想起了一樁往事道:“你本人呢,就算了,長得忒太寒磣,不過也別放棄。畢竟朕和你姑姑......”“得得得,萬歲爺,求您了,咱還是儘早把那茬兒子事兒儘早忘了吧。佔便宜也不能佔一輩子啊。”“你說朕佔便宜啊,朕還說那是你佔了大便宜呢。”

在當初舒窈被兩宮太后趕出宮門的時候,朱四因為偷跑出皇宮來去見寇湄,結果被五城兵馬司的兵丁給抓了。他便謊稱是高必正的姑丈,這件事高必正根本不想再提,不料朱四還是沒忘。高必正氣鼓鼓的,朱四也不再理他,繼續和郝永忠、亭林先生和船山先生還有何文端一起喝酒。就在秦淮河邊倚月樓,這也是寇湄的產業,名氣最大、規模也大。鄧凱和寇湄剛剛來到,雙雙作陪。

還沒等敘話,樓梯上又傳來一個聲音:“高瘋子,你瞎喊什麼呢,這麼高的嗓門兒還不嚇跑了客人?”馬進忠一步三搖走上了樓,一看人不少,嘴裡繼續嘟囔著:“我剛剛還問了門口的大茶壺,你們猜怎麼著,嘿,萬歲爺可真摳門兒啊,只給了寇老闆包下一層酒樓的錢。可您來了,小店是再無閒客啦。樓下、門外、大街上,全都是錦衣衛的番子和五城兵馬司的人,誰還敢上這兒來玩耍啊?”

馬進忠一進門兒,先怪起朱四的小氣來了,然後才向朱四見了禮。郝永忠、亭林先生和船山先生還有何文端以及鄧凱夫婦便都起身和他相互答禮。朱四也懶得和他拌嘴,大大方方的從腰間摘下了一塊玉佩扔到了寇湄面前。本想充充面子,不料高必正突兀的問道:“萬歲爺,這塊玉佩看著眼熟啊,不會是當初訛人家候性的哪塊兒吧?”朱四一口氣沒緩上來,就先急的拍桌子:“天可憐見啊,朕送給小國舅的那塊兒玉佩被他玩耍時扔進池塘啦!”“那一定是您夜裡偷偷給撈上來了,這事兒您也不必隱瞞,等我問問小福子就全知道啦。”

朱四這就要拿筷子戳高必正的眼珠子,馬進忠若無其事的來到了二人中間,又對鄧凱和寇湄道:“兄弟今日大喜,還好愚兄趕得及回來,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說著,馬進忠拿出了一個錦盒,交到了鄧凱手上,鄧凱謝過之後,將錦盒交給寇湄收了起來。

一場撕鬧被馬進忠阻止了,朱四拍著馬進忠肩膀道:“餓了吧,這麼遠的路,先吃點東西再說話吧。”朱四知道馬進忠剛一回到南京就趕到了這裡,肯定是餓了,馬進忠也沒太客氣,笑嘻嘻的在左下首給他預留的位置坐了下來,高必正等人也都再次落了座,馬進忠便先自顧自吃了起來。

朱四卻依然記掛著剛才的拌嘴:“寇湄,你可是朕的皇妹呀,朕的隨身玉佩,你就不聞不問的收下了?”“謝皇兄賞賜!”“朕要的不是這句,真是想你能不能先還回來,朕再拿另外一塊給你。”寇湄嗤笑道:“呵呵,這樣的玉佩,皇兄還有很多嗎?那就不在乎這一塊了,如果再給,妹妹還要謝恩呢。”剛剛只為了裝逼,沒想到立刻便被打臉,還是兩面兒。朱四一時半刻還沒轉過彎兒來,悻悻道:“眾位卿家,你們見過誰家的皇上給臣子賀喜,吃頓喜酒還得給錢的?你們幹嘛不去搶啊?不提這事兒還好了,提起來反叫朕心疼。鄧凱管著錦衣衛,高必正管著五城兵馬司,外面站著那麼多士兵,難道都是朕讓來的?朕請大家來這裡,一為賀喜,二位捧場,又沒叫你們清場。另外還有,寇湄,皇妹呀,上你這裡吃一頓未免也太貴了點兒吧?包下一層樓就管要朕一百兩銀子?還好永忠帶著錢呢,不然你還不打算讓朕和他們幾個進門兒不成啊?”

寇湄哼了一聲道:“是皇兄下的旨意將這些爛攤子讓臣妹來收拾的,臣妹可是奉旨經營,所以嘛,概不賒欠。”郝永忠也說道:“萬歲爺,您現在可不比從前啦,還差這點兒銀子?等會兒別忘了把銀子還給臣哦。呵呵,單單一個易士佳每年就不知道從占城弄回來多少奇貨,候性的什麼印度公司的什麼O,每年為您賺回來幾十萬兩銀子不說,現在乾脆改搶的了,跑到安南一通折騰啊,除了活人不要,其他的什麼都給您往回拿,臣就不知道了,是不是候性根本不識貨啊?人家易士佳從占城弄回來的都是正兒八九的烏木和棋楠,他候性怎麼什麼樹都給你往回砍啊?”

朱四剛剛平復了一下心情,一聽到郝永忠的話更氣了:“你們啊,生怕朕不得病,早晚有一天朕會被你們給氣死。朕以前還覺得永忠是個仗義性子,結果呢,剛借給朕那點兒銀子還沒一個時辰呢,就想著往回要。那個候性呢,就更是個棒槌了,他哪裡是去搶劫啊,他是到安南幫那個什麼鄭主搞拆遷去了。到是個會過家的人,連根兒釘子都不給人家留啊。走到了哪裡就拆到哪裡,安南不是樹多嗎,他就把樹都給人家伐了,還大老遠的運回南京來不少,你們說他是不是缺心眼兒啊?”

顧亭林一本正經的問道:“那聖上是否打算讓候大人改正自己的不仁之舉呢?”朱四斜坐在椅子上回答:“改呀,當然得改,朕就告訴他這次回去,再別往南京運那些不值錢的,找些有用的東西拉回來。”顧亭林道:“這樣做不是會激起當地的民變嗎?萬一民變勢如洪水,候大人他如何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