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鐵頭犁親自出馬,帶著白飛飛來到了墜日崖下。
“小友,這裡便是墜日崖了。老朽只能將你送到此處。後面的路,就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鐵頭犁在把白飛飛送到地方後,就告辭離去了。畢竟他是一族之長,身周事務繁多,族內還是需要他親自回去坐鎮的。
白飛飛抬頭看著矗立在眼前的墜日崖,卻只看到半邊崖體,一時更加的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她的眉毛忍不住抽了抽,心中連連嘆氣:這墜日崖,當真是有些高的過分!比之我蝴蝶谷內的修煉塔,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就連這兩旁崖壁,都不知道延伸出去幾里。這樣的雄壯巍峨的墜日崖,卻要我以毛毛蟲的身體徒爪攀爬,那要爬到什麼時候啊!
可惜,這墜日崖也不知道被哪個混蛋下了禁制,要是被我知道了,非得“詛咒”他不可!
白飛飛心裡狠狠的咒罵著。
離此地萬里之遙的某個白袍老者,突然打了個噴嚏,嘴裡“咦”了一聲之後,迅速掐訣演算了一番,既而催促著身旁一個身穿墨玄色衣袍的少年:“寒兒,咱師徒走快些。爭取七日內到達萬獸山脈。”
這兩人,正是三天前從神影宗出發前往萬獸山脈的雪松長老和他的徒弟冷麵邪君北冥寒。
不過才過三日,北冥寒的臉色更冷了,就連雪松長老這個當人師父的看到自己徒弟的模樣,都會下意識的不去對視。
這三日,北冥寒隨著師父日夜兼程,途中看到了不少天魔殿的大軍一路席捲著生靈。這讓他想起自己父母的慘死,不由的目眥欲裂,恨不能直接手刃了這些魔族。偏生師父卻將他攔下,說是此行萬萬不可節外生枝,否則將會耽誤了大事,得不償失。
北冥寒心情煩悶,他不知道師父在擔心什麼。既然天魔殿的大軍要興起腥風血雨,直接屠滅了就是。為什麼要他隱忍?難道以師父一身通天期的修為還打不過那些魔軍嗎?
雪松長老彷彿知道自己徒弟在想什麼,解釋道:“並非師父不願出手。你當知道,打了小的,老的就會出手。老的再打不過,那修為更高的渡劫期老魔頭就會提前出動。到時候你師父我這個區區通天期的修為,拿什麼去和魔族的渡劫期老怪拼?師父拼不過,甭管結果如何,這天地間該遭殃的還是要遭殃,於先前並無多大不同。甚至魔頭為了報復,只會更加殘暴。得不償失!”
“師父,萬獸山脈到底有什麼?別告訴我是去尋藥!”北冥寒越想越不甘心,又想到此行的目的,心中更是不快,忍不住問了出來。
自己師父口口聲聲說要去萬獸山脈尋藥,以他的智商那是全然不信的。或許尋藥是確有其事,但肯定不會是最主要的目的。這一路上,師父都小心避著魔族,深怕不小心就走漏了形跡,一路連御劍飛行都不曾,只靠著一身深厚的修為徒步行了萬里之遙!這當中肯定有什麼不能說諸於眾人的秘密!
雪松長老見自己的徒弟已經猜出來些許,便道:“不錯,為師此行確實另有目的。為防引起魔族高層注意,不得不低調小心行事。”
“可與六日前那事有關?”六天前,北冥寒在自己居處閉關,也感受到了那股無形的波動,隨後,便被師父傳訊要求一同前往萬獸山脈。
雪松長老緩緩點頭:“不錯,為師此番要去萬獸山脈查探波動的來源。若是不慎被魔族知曉,怕他們會提前毀滅!”
雪松長老的速度又提了一分:“我們加快程序,方才為師感受到之前的禁制被人觸動,恐有事發生。若非早年無意間佈下的禁制,否則縱使是以為師的天機術,恐怕也不能如此迅捷的推算出波動的來源!”
北冥寒點點頭,當即任由師父靈力裹挾著,急速的向著萬獸山脈方向而去。
“我們再加快些速度吧,為師忽然有種預感,若到的晚了,恐怕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雪松長老說著,速度越發快了,就像是一支離弦的箭矢,只能堪堪看到一點影子,速度之快,可用風馳電掣來形容!
話分兩頭,卻說白飛飛這邊,還真是遇到了難題。
自鐵頭犁走後,白飛飛半天都沒有動身。她站在墜日崖底下,很是犯難。我該怎麼爬上去?沒有一點保護措施,萬一中途爪子累了,爬不動了,掉下來了怎麼辦?可是,這懸崖峭壁光禿禿的,連個植物都沒有,甚至連歇腳的地方都不存在,我能堅持爬到頂峰嗎?
白飛飛對自己能否成功感到質疑。她有些不安的來回踱步。
算了,富貴險中求!不就是爬懸崖麼,自己這樣瞻前顧後的做什麼?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有這半天發呆的功夫,要早爬,估計早就爬了不知道多高了!自己身為毛毛蟲,爪子上自帶天然的爪鉤,爬峭壁肯定是不難的,難的就是堅持。這座通天峭壁畢竟是太高了,沒有七八天的功夫壓根爬不到頂。還是早些動身吧!
一想到自己要努力堅持不懈,連續不斷的要爬個七八天,白飛飛心裡就一陣苦逼。連續七八天不眠不休,神啊!下個雷劈死我吧!
行了,別胡思亂想了,爬吧!紅軍長征兩萬五,不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踏出來的麼?這不過是爬個懸崖,我白飛飛就不信連這麼個小小的難關都過不去!
白飛飛給自己一陣加油鼓勁後,便直接掏出一顆辟穀丹扔進了嘴裡。這是六天前進修煉塔修煉的時候領取的丹藥,當時忘記吃了,此時正好派上用場。一顆辟穀丹吃下,可以管半個月不吃不喝不撒,功效確實非凡!
白飛飛扯了扯嘴角,對著兩隻小前爪啐了兩口唾沫,然後蠕動著小身子,認命般的開始了攀爬。
“我是一隻小毛蟲,我努力往上爬。爬到頂峰我就勝利我就會發達......”(參照“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的曲調)白飛飛一開始爬,倒是興致高昂,邊爬還邊開嗓子。但沒多大會,她就感覺不行了:好累啊!還要爬多久啊!
白飛飛仰頭看著似乎遙遙無頂的懸崖,一陣唉聲嘆氣:繼續爬吧,這才哪到哪,小半天都沒到呢!
“唉!小白菜呀,地裡黃呀,兩三歲呀,沒了娘呀……”白飛飛唱著唱著,忽然就哭了起來,“嗚嗚!媽媽,我好想你,我要回家!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