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飛喊完一句，直接閉上了眼睛。

她不敢看到，北冥寒的攻擊落到自己身上的樣子。那無論是對她，還是對他，都太過殘忍！

若是北冥寒依然沒有醒悟，她只能選擇用自己的身死，去喚醒對方僅存的最後一絲神智了。

然而就是這一步，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走！因為她知道，雖然自己的身死，極有可能會喚醒北冥寒殘留在意識海中，那隱藏極深的一絲理智；但卻更有可能，在知道自己死後，北冥寒會永遠地沉浸在這方世界裡，再也無法出去，直到他外面的身體死亡，意識消散的那一天來臨。

大哥哥，我要死了，是我沒用，沒有辦法喚醒你。可是，我不後悔。

白飛飛緊閉的雙目中，一滴晶瑩的淚水突然滲透而出，順著臉龐蜿蜒而下，最終掉落在了下方血紅的土地上。

分明只是一滴小小的淚珠，掉在地上也並不顯得沉重。但不知道是為什麼，卻像是一聲重鼓，狠狠地敲擊在了北冥寒混沌的意識海。

“小不點？”北冥寒的目光終於在一剎那間恢復了清明，下意識地停了手。他發出的那道寒冰之氣，差之毫釐，就要攻擊到白飛飛的身體之上！

怔怔的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白飛飛，北冥寒忽然明白了什麼，他的心中，陡然升騰起了一絲強烈的後怕！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自己的小不點就要真的因為自己而消散了！

若是小不點死了，自己就算徹底恢復了意識，又有什麼用？

看到白飛飛美麗而晶瑩的翅膀在自己眼前一上一下緩緩地扇動著，有一種純淨的氣息一點點地暈染開來，連帶著將北冥寒身上陰沉的戾氣慢慢地化為了虛無。

他顫抖著，伸出手去，溫柔地撫上了那一對晶瑩耀眼的翅膀，小心翼翼地開口呼喚：“小不點！”

也直到這一刻，他的眼中才真正地恢復了清明。

白飛飛的身子劇烈地抖動。

她害怕！她真的害怕！她怕自己真的死了，更害怕北冥寒不會清醒，一直陷入他自己的心魔中無法自拔。

可是眼下，除了坐以待斃，她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也好，左右人都是要死的，無非早晚而已！這一生，若是能死在大哥哥的手裡，也比死在別人的手中要好。或許，在自己的意識徹底失去的那一刻，就可以回到曾經的家裡，去和久違的爸爸媽媽在一起了！

可是，為什麼我卻有一些不捨得呢？

心中雜念紛呈，思緒萬千，不想，白飛飛突然感到自己的小翅膀似乎碰觸到了一絲冰涼。

她的身體莫名一顫！

難道，大哥哥的攻擊，開始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了嗎？

白飛飛的心裡一陣難過。

看來，自己的大哥哥，還是沒有恢復意識，不然，也不會任由攻擊落到她的身上了。

可是，為什麼都過去這麼半天了，她卻還有意識？還能思考？

“小不點！”白飛飛的耳朵一動。

是大哥哥的聲音！

難道

心中忽然瘋狂地浮現出了某中想法，一絲狂喜瞬間充斥整個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