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那夜去她家檢視時的情形, 雖然存有質疑,可這妮子欲蓋彌彰,他也不好強迫逼問。
“大人的猜疑不無道理。”
花如錦鎮定的笑道。
但這次她卻不能直接將在地道里發現程霓霓的事情坦誠與他相告。
一來,她還不清楚程霓霓母女為何會被官府追殺,那丫頭的父親又為何會離奇失蹤;
再則,這件事情涉及到官府內部,和竇家之事有所不同,她對葉成幃尚無足夠的信心。
舒瑾玄在一旁瞧著二人互相試探的眼神,倒好像是自家表妹有意藏起了那對母女似的。
而且聽上去,那對母女也並無什麼過錯,就是想要尋回自家親人,即便是表妹藏起了人也不至於惹來殺身之禍。
“這葉公子近來好像有些故意針對表妹的意思。”
舒瑾玄不滿的暗自嘀咕了句,想到在金湖樓遇到的那二人,便故意轉移了話題:“成幃兄,你近來可是在審理什麼案子被人給矇騙了,今日我們在金湖樓遇到位年輕公子,還帶著個稚氣未乾的小童,聽他們議論你的口氣倒像是對你極為不屑。”
“哦?竟有此事?”
葉成幃心裡一凜,但隨即想到該是那張家兄弟。
“說起來我今日的確是遇上了樁怪事。”
葉成幃目光懶散的灑在二人身上:“前陣子那具無頭男屍家的苦主今日在衙前擊鼓鳴冤,我呀本以為這堂兄弟二人是鐵了心要來為死者討還公道,不曾想這對兄弟隻字未提懲辦兇徒之事,甚至是懇請去辨認死者的身份,而開口就是直接管本縣要銀子,要那韓家賠償三百兩銀子作為死者遺孤的撫養費。”
“真是人心涼薄。”
舒瑾玄連連搖頭。
“的確是世所罕見。”
葉成幃冷笑道:“做侄子的涼薄倒也罷了,可親生兒子總該顧及幾分骨肉親情。”
“或許並非是親生兒子也說不定。”
花如錦此刻腦海裡再回想起先前那二人的對話,也覺著十分不對勁:“怕就怕他們本就只是為著銀子而來。”
就是這吃相太難看了些。
即便只是做侄子的,也該想著先替叔父討還公道讓人入土為難,如此至少能夠多博得幾分同情,爭取賠償時也能捕獲人心。
而葉成幃對此事早已有了決斷,並不多做置評。
眼看著就要到得花家宅子門前,他忽的吟吟一笑,故作神秘的與花如錦說道:“本縣為花家小姐接了樁訴訟的案子,想必明日就會有人登門。”
“替我接了樁案子?”
花如錦難以置信的看向他。
他會有如此好心?
這傢伙不是最煩教唆詞訟嘛,怎麼還自找罪受?
“當然。”
葉成幃一臉苦笑。
嫌犯主動簽字畫押認了罪,即便是他懷疑有屈打成招的嫌疑,可堂堂一縣知縣總不能去求著兇犯翻案改口供。
“多謝。”
花如錦面色僵硬的笑了笑。
暫時也不清楚他是真的熱心腸還是.別有用心。
“舉手之勞,花小姐.不必客氣。”
葉成幃向著二人拱手作別:“告辭。”
隨後躍上青驄大馬,帶著汀安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