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花如錦被一陣馬蹄聲驚醒。
她起身披了件薄衫,掌著油燈出門去看並未察覺異常,倒是汀安打著哈欠從外面走了進來。
“可是發生了事情?”
花如錦揉著惺忪的睡眼注視汀安:“為何大半夜的有人趕馬?”
“噢,是陸典史剛從江陵城趕來。”
汀安隨口回了句,一臉困頓的捂著嘴直打哈欠:“花小姐早些安睡吧,明日還要趕早去巡檢司衙門呢。”
瞧著他這敷衍的態度,花如錦猜到他並不願與自己細說。
只是陸修遠大老遠的從江陵城連夜趕來,想必定是出了大事。
但這小書童不肯說,她也沒再多問。
徑直回了房間,躺下身重新熄了燈,腦子裡卻一直想著昨日從胡掌櫃那裡聽來的話。
“赤眼白眉的怪物?”
還有那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屍體,這些要仔細琢磨都好解釋。
畢竟江安縣地域偏僻,村子裡出現野獸襲擊人類也並不稀罕。
至於殭屍,從法醫學的角度來講,只怕是那人並未真正死亡,而是因為人的血液迴圈、呼吸和腦功能活動高度抑制,處於一種微弱的假死狀態。
這種狀態下,絕大多數“死者”必須透過醫學人員急救才能進行復蘇。
但過去這麼久的時間,那人即便是真的可以急救,如今也無生還的可能。
“要想救霓霓和那些無辜的性命,這兩樁事並非關鍵所在,之所以被傳成怨屍劫,怕還是因為江中驚現的大量浮屍。”
只不過是赤眼白眉怪襲擊人類和殭屍的事情碰巧湊到了一起,才將事態愈演愈烈。
也就是說,只要能弄清楚楚江裡那些屍體的來頭,此事便能迎來轉機。
想到這裡,花如錦不由得又想到了葉成幃。
畢竟這種事情並非她能夠過問的,必須得有官員做主。
除了狀元郎,如今能夠對抗巡檢司的人她實在想不到別的人選。
總不至於去求溫毓鳴吧。
“可是狀元郎今日那番話很顯然也是表明了態度,並不願意得罪巡檢司的人。”
這樣想著,花如錦再次犯起了愁緒。
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眼看著天色漸明,她也未想到合適的法子來說服葉成幃。
將他備的那身男裝換上,坐在鏡臺前開始挽著髮髻,剛剛挽成,忽聽紅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花小姐,我替你備了些淡雅的脂粉。”
花如錦過去開啟房門,便見小丫頭眨閃著小眼睛不停打量自己:“花小姐可是沒歇息好?”
“也不過是醒的早了些,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