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枳燁狠狠捏了捏拳頭:“本王可不信唐浩然區區一個縣丞能指使那麼多人,若僅是為了阻攔他赴任,這代價也太大了些。”
花如錦此時也開始質疑起自己先前的推斷。
如果僅是唐浩然為了阻攔鄔樾赴任,請那麼多厲害的刺客這得需要培植多少勢力。
再則,他既然有此實力,事情敗露後被滅口的應該是那些刺客才對,而不應該是他自己。
“會不會是為了守護什麼秘密?”
花如錦再次狐疑道:“或許唐縣丞也只是其中的一個嘍囉。”
他記得葉成幃曾經說過,唐浩然在允王駐守江陵城時也是麾下一員。
可如今連這傢伙也被人給殺了,可見其中隱藏的秘密並不簡單。
只是,眼下她並不好直接質疑允王,更不好直接開口提及這背後的勢力就是允王。
畢竟寧王並未猜忌過自己的兄長。
如果貿然提及是允王安排刺客行刺他,那怕是要讓他傷感至極。
“顏華清,魏書翰。”
也不知為何,花如錦突然就想到了這兩人。
那日,兩人提及十八年前之事顯然心裡都像是裝著事,或許他們知曉些當年的內幕。
否則魏書翰堂堂省府按察使怎會好端端的隱退,他平白無故的又為何會潛伏到自己身邊來,死乞白賴的求著自己做他徒弟?
如果自己的假設成立,堂兄是允王與錢氏的兒子,那麼自己那苦命的三伯父便是替罪羊。
或許魏書翰是察覺到自己錯判了案子,對不住花家,才想要以此贖罪。
想到此處,她連忙對鄔樾說道:“鄔大人,我方才聽聞了樁事情,聽說當年與我那三伯私通的錢氏尚在人世,勞你差人去一趟城東錢家,尋到了錢氏,或許一切的疑團都迎刃而解。”
也才話音剛落,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傳了進來:
“不可。”
眾人聞聲望去,來人並非別人,而是闊別已久的狀元郎葉成幃。
他領著書童汀安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葉公子。”
再次見到這張朝思暮想的俊容,花如錦心裡的滋味委實難以言喻。
她掩飾著內心的激動,平靜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莫非花小姐是盼著我早死?”
葉成幃對她這反應有些失望。
只是眼下他還沒工夫計較這些,轉而言道:“令伯父的案子我有所耳聞,在縣衙時也曾查閱過當年的卷宗,只不過錢家人我早已查問過,那錢氏入獄不久,她的父親就已病故,再則,錢家並沒有買通官府的能力。”
“你怎會查閱此事?”
花如錦對這悶葫蘆很是不解,也不知他瞞著自己還做了哪些事。
葉成幃只是抿唇淺笑,劍眉微蹙著看向朱枳燁:“想來寧王殿下並不關心這樁案子,而且我敢打賭,究竟是誰行刺了鄔知縣,又是誰將唐浩然滅了口,你也不想知道。”
“葉成幃,你休要與本王賣關子,既然你知道這幕後的主使,還不快快告知本王。”
朱枳燁對他這態度甚為不滿,而且他不聲不響的回了江陵城,也不給自己傳個信。
真是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