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暗暗咬緊牙關,沉聲道:“我表妹這輩子過得悽苦,本想著將幼妹撫養成人,出了嫁才考慮自己的親事,也不瞞諸位,在下這些年一直未娶就為了等著那日,誰曾想出了這等慘事,如今我也只求著她能夠活下來,哪怕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辭。”
聽著這番話,花如錦不由得就想到了舒瑾玄。
倒也是個深情之人。
不容朱枳燁和鄔慕檸搭話,花如錦直接應承了下來:“我不敢保證能否保住你表妹性命,但我願盡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多謝花小姐。”
穆然感恩戴德的答謝了一番,一時間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不知說什麼才好。
“這事成不成還不一定,你也不必急著謝我。”
“花小姐肯出手,我已經心滿意足,再說要是連花小姐都束手無策,只怕這世上也沒人能夠救我表妹了。”
穆然話雖說得雲淡風輕,但花如錦還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她若有所思的回道:“你且先回去,我明日便趕往省府。”
待得穆然離去後,鄔慕檸一臉擔心的湊了上來,質問道:“花掌櫃,你當真想好了要過問此事?”
“自然如此。”
花如錦笑道:“都已經開了口,哪有再收回的道理。”
鄔慕檸本想再勸,朱枳燁果斷的擺了擺手:“天子腳下豈能容忍有人被冤枉致死,草菅人命,如錦,你放心去做吧,本王陪你一道去武昌府。”
“那我們這便回去收拾行囊早些出發吧。”
花如錦也不敢再耽擱,此一去怕是短時間內不能回江陵城,她得將一切事情安排妥當。
城北賀家的宅子裡,賀詩音端坐在庭院裡剛撫完一首小曲,便見侍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可是打聽到了些什麼?”
賀詩音神情愜意的發問道。
“小姐,那穆然尋到了花家那位,聽說花小姐已經接下了這樁案子,就連寧王殿下也要隨她一道前往省府。”
侍女將打聽來的訊息如實稟給了主人。
“真是不自量力。”
賀詩音滿目嘲諷的淺淺一笑:“史公子插手的案子她也敢過問,更別說那卓家是咱們省有名的皇商,背後又有福王撐腰。”
“小姐,您可別忘了,葉公子如今就在省城,他掌管按察使司呀,只要花小姐尋到了有力的證據,依葉公子的秉性,他才不會管是福王還是陛下,只會秉公辦理。”
侍女的提醒倒是讓賀詩音突然有了警覺,想著兄長屢次三番的向著花如錦,心裡的恨意油然而生:“我聽說五軍都督府的左都督駱楚淮也來了江陵城,還特意見過花家那位。”
“奴婢也聽說了些傳聞,說是駱大都督與花家有舊。”
侍女開始八卦起來:“小姐還不知道吧,花小姐的母親並非是花家六爺明媒正娶過門的,據說是從京中帶回來的,前些日子奴婢親眼瞧見都督府的人將蔡夫人接走了。”
“蔡夫人?”
賀詩音擰眉想了想:“駱大都督生性風流,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偏偏府裡有位容不得人的正室郡主,莫非這二人有什麼瓜葛?”
侍女也大膽的猜測起來:“難道花小姐竟是駱大都督的女兒?”
“休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