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葉成幃知他是在因為卓家之事生氣,但一想到自己今日思慮之事,腦子裡突然豁然開朗。
在京中所有的貴妃中,他唯獨覺得呂貴妃是位讓人敬佩之人,伴君這麼些年,從不私結黨羽,也不諂媚君主,即便是不得盛寵,但也讓陛下十分敬重。
魏老還常在自己耳邊提起,陛下凡是遇到不決之事都會前去過問呂貴妃。
想來正是呂貴妃這淡泊的性子才養出了這麼一位同樣不爭不搶的兒子。
為此,魏老還多次感慨,寧王生性淳樸,要是能將心思放到軍國大事上來,多加歷練,將來必然能有一番造化。
只可惜這傢伙只想著做個不問世事的小王爺。
許是他涉世未深,不知這世間兇險,與其怒其不爭,倒不如趁著這傢伙這次出來,讓他好好感受感受皇宮外的人心向背。
朱枳燁對他的傲慢性子本也是習以為常,算起來自己同他皆是出自魏禹淵門下,雖說比他小上一歲,可卻比他早入師門數年,他好歹也該稱自己一聲師兄,而這傢伙哪裡對自己有過半分敬意。
“我算是看出來了,葉成幃,你也是來看本王笑話的。”
朱枳燁不滿的冷嗤道。
“我可沒那雅興。”
葉成幃故意冷眼相待,隨後又將目光轉回花如錦和鄔慕檸身上:“看來殿下這氣一時半會是消不了的,花小姐、鄔小姐趕了這許久的路怕是餓了吧,不如先隨我去附近用些便飯。”
鄔慕檸雖是仰慕葉成幃的才學,可他對寧王這態度實在叫人看不慣,揣測著他該是效忠於允王,所以才敢和卓家人一般不將殿下放在眼裡。
只是這傢伙又在追查錢氏的事情,真是看不清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我有些乏了,就不打攪葉大人和花掌櫃了。”
鄔慕檸委婉的言道:“想來花掌櫃還有事要與葉大人商議,不如你隨葉大人去吧。”
花如錦正想回話,葉成幃直接拉著她就要出門:“那二位早些歇息吧,若是有何差遣吩咐驛館驛丞。”
“葉成幃,你準備帶小花兒去哪兒?”
朱枳燁見他要強帶走花如錦,頓時急了眼。
“看來殿下今日是被氣糊塗了吧,我方才不是說過帶花小姐去附近用飯。”
葉成幃話音剛落,朱枳燁便順勢伸手攔在了二人跟前:“本王不許。”
“笑話。”
葉成幃冷冷一笑:“花知事如今是我帳下幕僚,我帶她去何處還得經過殿下同意?”
“男女授受不親,即便她是你聘的幕僚,你也不能與她私下往來。”
朱枳燁惡狠狠的瞪了眼他:“誰知道你有沒有安什麼別的心思?”
“不可理喻。”
葉成幃覺得他是在強詞奪理,已然看出了他對花如錦的心思,難怪他跟個跟屁蟲似的大老遠跟到省城裡來,無奈的搖頭道:“殿下還真是為花知事操碎了心,我與她共事以來,連她家中長輩也從無微辭,殿下今日這番舉動實在讓我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