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楚淮對女兒這說話的態度自是不滿,可也清楚她對自己還有很深的成見,並未往心裡去,笑著回道:“錢氏乃朝廷緝拿的要犯,我自是清楚孰輕孰重,至於那庶子早晚是我掌中之物。”
瞧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花如錦心裡已清楚了個大概,不是他擄走了花閔澤還有誰,手段實在是殘忍了些。
想到呂家的慘景,她心裡憤懣不已,直接起身離去。
葉成幃和幾人不明所以,看得皆是一愣,駱楚淮覺得這妮子越發的沒規沒矩的,趕忙追了出去。
到得縣衙的大院裡,駱楚淮追到她前來將人攔了下來,肅聲質問道:“如錦,在為父面前怎能如此放肆,花家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
“你為何要滅了呂家滿門?”
花如錦臉色一沉,直言道。
“休得胡言。”
駱楚淮目色漸冷:“你從何處聽來的這些子虛烏有的傳聞?”
“是嗎?”
花如錦冷嗤道:“駱大都督能知道錢鶯鶯的存在,我想我那堂兄的身世也無需我再多說,你剛到江陵城,我大伯母一家便慘遭殺害,不是大都督的手筆還有何人敢如此行事,大都督可別說允王殿下會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女兒當真是聰明,也難怪許多人都對你讚譽有加。”
駱楚淮一臉自豪的笑了笑,也不再隱瞞,橫豎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她總不至於大義滅親吧,索性直截了當的承認道:
“不錯,的確是為父派人擄走了花閔澤,誰知這些該死的下手沒輕沒重,鬧出了人命。”
雲淡風輕的埋怨了句,他語氣頓時一轉:
“不過我這也算是替天行道,更別說你養父與我有舊,允王和那賤婦害得花家上下這些年蒙受恥辱,我將這對姦夫淫婦所生的孽障帶走也好讓他們嚐嚐痛失至親的淒涼。”
花如錦聽得更為震怒:“可這關我大伯母一家何事?她們都是無辜的。”
“那婦人是咎由自取,死的並不無辜。”
駱楚淮面如寒潭,冷冷的嘆道:“替仇人養大了兒子,還心存袒護,天底下哪有這般愚蠢之人。”
“你休要巧言善辯。”
花如錦怒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險惡用心,人人都說你是福王黨羽,你不過是想借此落井下石,替福王扳倒二皇子。”
“咳,你一個姑娘家哪裡懂得什麼朝廷大事。”
駱楚淮繼續搪塞道:“為父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姐妹好,這幾日我在江陵城聽聞頗多,這些年花家上下待你並不好,別說是呂家,花家各房都該死,明日為父便替你滅了整個花家以洩心頭之恨。”
“你”
花如錦被他這話氣得險些吐血,他可真是個大魔頭。
雖說二房那幾位讓人憎惡,但也罪不至死。
“你有何權利決定他人生死?”
花如錦不滿的斥道:“縱然你身居高位,我一樣能將你法辦。”
“喲,我女兒口氣還不小,竟然要法辦自己的父親。”
駱楚淮一點不生氣,反倒是哈哈大笑的伸出雙手:“現在寧王與省府的按察使就在衙內,你這就將我戴上鐐銬送去見官,為父倒想看看他們是信你的還是信為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