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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時分

夢醒時分

丁丁走後,我依舊沒有碰那些酒,而是把剩下的那點二鍋頭直接倒進了下水道,然後把瓶子沖了一下之後放在了廚房的流理臺上,等著打掃衛生的阿姨下次來的時候讓她賣掉。

然後我撐著柺杖晃進了書房,開啟了電腦,呆呆的盯著空白的ord文件,感覺自己就像個自虐狂——因為我知道,我根本沒辦法把剛才跟丁丁白話的那個故事寫出來。

而且我更知道,我沒有喝酒並不代表我不想喝酒。還有,你也別覺得我能不喝酒就代表我有什麼自制力。姥姥!我從來就沒有什麼自制力,我之所以沒碰那些酒是因為我在丁丁來之前加大劑量吃了醫院開給我的止疼藥,我並不想“頭孢就酒說走就走”,雖然我不確定那止疼藥裡有沒有頭孢的成分。

可是即使加大了一倍的劑量,那止疼藥對我依舊沒有任何作用。我的腿該怎麼疼還是怎麼疼,而且我已經預感到了,我會傻楞楞的在電腦前坐個15分鐘、20分鐘什麼的,就是那種不眨眼、盯著閃爍的游標幹坐著的狀態,然後我就會站起來,走出書房、走進廚房,再然後我便開始喝酒,再也不在乎什麼頭孢不頭孢的了。

你們丫誰也別覺得我有什麼自制力!姥姥!

不過……

不過我預想的這一切並沒有發生,我只是坐著、坐著,恐怕坐了一個鐘頭吧,然後我聽見身後傳來了聲音。於是我便將視線從空白的ord文件上移開稍微回了一下頭,結果便看見空谷幽蘭女士穿著她的灰色珊瑚絨家居服從外面闖進我的書房,手裡還拿著電鋸和雷|管。

我使勁的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面前又變得空無一物了。接著,我突然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扭著身子看著一片空白的ord文件,然後飛快的敲打著鍵盤——對,我配了義指,這根左手小拇指的替代物在敲鍵盤的時候多少還能有點兒用處,但並不靈活,而且還經常敲錯,101nove.ares。

我最近聽到一種說法,說如果人非要剁掉一根手指的話,千萬別選小拇指,剁掉無名指對生命的影響最小。

不過這都是狗屁的馬後炮了,越琢磨這些沒用的事兒只能越讓我覺得憤怒,憤怒到我猶如六指琴魔一樣的使勁的敲擊著我的電腦鍵盤。

在憤怒與狂亂中,我終於敲出瞭如下文字:“第一章……”

接著,我一口氣又敲出了一千來字,這些文字讀起來似乎還算順暢。不過我不得不停下了手,我的心髒因為突然用力而“嘭嘭嘭”的狂跳起來。我看了眼手環,此刻的心率已經達飆了156。

“然後呢?這故事完了?”

一個聲音在問我,似乎是我某位僕人,我說不好。

但這是個我不敢回答的問題。於是我又彎下身子,對著鍵盤再次瘋狂的舞動起我的雙手——不過這次我下手的力度要輕了許多,我可不想讓心髒從我的嗓子眼兒裡蹦出來。

第二個1000字順利的閃現在原本空白的ord文件上。我懷著感恩與害怕的心情看著依然在閃爍著的游標,手指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速度,我甚至已經感覺不到了左腿的疼痛了……

“嗡、嗡、嗡……”

是哪裡傳來的聲音?我困惑而又疲憊的睜開了眼睛,四下一片昏暗,我努力讓眼睛適應著黑暗,然後打量起我所在的空間來。我能感覺到我是平躺著,身邊也並沒有是什麼電腦。不過離我不遠處的地方不僅正發出“嗡、嗡、嗡”的聲音而且有光亮在閃爍——那光亮好像出自手機螢幕。

接著我伸手抓起那個還在兀自震動的手機,然後丁丁的大名便直剌剌的刺進我的眼睛,百折不撓。

他不是剛走嗎?又想起什麼來了?

不情願的,我按下了接聽鍵。

“你丫在哪兒呢?”電話那頭傳來了丁丁劈頭蓋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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