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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借回溯鏡

中天諸多宮殿,屹立雲海,遠遠望去仿若蜃樓。

百仙院位於西南,一宮連著一宮,一殿接著一殿,除了授業大廳和藏書閣,其他皆是仙師們的住處。

天帝早年觀人界學堂,見為師者桃李滿天下,學生無不厚禮相報,長此以往不但形成了不好的風氣,還牽扯出一些“裙帶關係”,為避免天界眾神仙拘禮於此,遂定法令,每人至多與一人結師緣,而百仙院裡的眾位仙師,則一概不得收徒,也不得以師長自居。

故,眾小仙從進百仙院到出師,與眾仙師並無所謂師生情誼。

離百仙院不遠處有一座宮殿,乃是天帝讓故淵領了看護步霄的任務後為他單獨闢的仙府。

雖然現在回了百仙院,但故淵也仍是回自己的住處去。

這才一回府就看見心月迎了上來:“清虹仙子說時緣未到,不便相見,將禮遣人送了回來,上神要再去書信嗎?”

故淵“呵”了一聲,走到茶桌前,心月便將煮好的茶倒了一杯,拿給了他,故淵一杯熱茶下肚,心也熨帖了,道:“故作矜持,不用再去送信了。”

心月點了點頭,也不多話,默默坐在一旁,兀自瞧著庭樹發愣,卻在故淵飲完茶後又靈巧的添上一杯。

故淵不由細細的打量她——她的五官無不像是精心雕琢一般,泛著瓷冷的光,顯得倒是有幾分天然的清冷了。

這和那些故作高冷的女仙又不大一樣。

故淵喝著茶,品著美人,不免嘆道:“我竟不知,你如此能幹。”

想當初,為了給桃枝枝找到一個合適的仙職,他是東奔西跑,到處求人,也怪他以往太過嚴明,竟沒有一絲人情在,所以好不容易打發了桃枝枝後,他實在沒有精力再管心月了,索性留在了自己的宮裡當仙使。

怕她闖禍,故淵便特意使喚她跑東跑西的去為他與各仙子聯絡感情,未曾想,她竟然做得很好,而且從不多話。

故淵一邊覺得很是欣慰,一邊又覺得好奇,看心月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問道:“為何那麼多仙子肯傾心於我,你卻不肯正眼瞧我?”

心月那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轉了過來,語氣就像是在說今天吃什麼一般:“瞧不得,我仙基尚淺,怕一眼萬年,損了靈根。”

“……”這樣的話,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故淵覺得怪異極了,他也沒管,反而問道:“何以同我在一起便要損了靈根?”

“上神可願萬萬年只與一人相對?”

故淵聽了這話,搖頭笑道:“你說這話果然是仙基尚淺,只願一人心那是凡人的夙願,你我既修仙身,時間無用,自是要找些不同的事情做一做,不然這往後的日子如何度過?”

聽了這麼無情的話,心月卻也笑了:“上神說得沒錯,因此這話不該拿來問我。你喜歡多情,我害怕痴情,便選擇無情。我們終歸不是一路人。”

故淵是第一次見到心月笑,也是第一次發現心月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很是可愛。

只是她說的話,卻讓多情的上神很是無語:“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要待你如何一般。”

心月搖頭道:“你無需多想,我只是提醒你,莫要與我調笑,感情不該拿來玩笑。”

“……”這樣的話其實故淵聽得許多,卻未想過,有朝一日能從心月嘴裡聽見,頗有點疑惑:“這話卻不像是你會說的。”

心月承認得也爽快:“是我主人說的。”

“……”故淵心想果然,卻又不由對她嘴裡這個主人產生了興趣:“那你主人如今何在?”

心月搖了搖頭,臉上又現出迷茫的神色:“我不知道,或者說是,我不記得了。”

想了想,鮮少提問的她不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記得主人的頭髮,衣袖上的花紋,說話的語氣,還有他那一身藍白相間的道袍,但不知為何,我就是記不得他的臉,上神可為我解惑?”

“……”故淵上神在腦海裡快速過了一遍穿著道袍的神仙,似乎並無藍白相間的年輕神君,看著心月殷切專注的目光,又有點不忍心直接說不知道,便指了指遠處的天府宮:“司命星君有一寶物,名為回溯鏡,或可幫你看到從前。只不過……他大抵是不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