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等了好久都沒等到這份謝禮,是以他覺得她根本就是忘了。
感覺到受到欺騙的步霄,決定穿回血衣,橫眉冷對——龍淵不是說了嗎,自己這個樣子最嚇人。
可都到了面前,桃枝枝的眼裡除了吃驚,竟還有一絲同情:“你這是被誰欺負了嗎?”
步霄不得不解釋道:“這是妖王的血。”
“他做錯了什麼?”
“我路過,順便找他練手。”說著又補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原形都現了,還這麼不經打。”
“……”桃枝枝默了默,在心裡同情了妖王一息,突然蹙了眉,退開了一步。
步霄對她這個舉動很是滿意,抄著手問道:“怎麼,你終於知道害怕了?”
桃枝枝搖了搖頭,小手在鼻前扇了扇:“開始沒注意,站得久了聞得有點腥臭。”
“……”
“你便是這樣一路過來的?”
步霄理由都想好了:“這個樣子不會有人來招惹,一路清淨。”
說完看著桃枝枝嫌棄的樣子,終是沒忍住將一身血汙換下,卻聽桃枝枝道:“你還是頭髮長長穿白衣的時候好看。”
著玄衣的步霄輕蔑回道:“你也知道什麼是好看?!”
桃枝枝自認對人沒有什麼審美,聞言也頗有點不好意思,卻聽步霄問道:“你看見我剛剛那副樣子,就沒覺得害怕?”
桃枝枝一頭霧水的靠了過來:“我應該害怕嗎?”
步霄想起那些在他兵器下瑟瑟發抖的妖魔鬼怪,又想起平素看見他就繞道的各種仙人,不由疑惑道:“可是,他們都害怕……”
桃枝枝本來想說“我又不是他們”,又想到步霄對她不錯,看他好像一臉費解失落的樣子,還是不好辜負他的期待的,於是轉口道:“那我也怕你吧。”
步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滿臉都寫滿了不信。
桃枝枝想,也好,正所謂學以致用,便來試試成效,於是躺在地上表演了一個“害怕”——她斜躺在地上,一條腿微微蜷起,捏著蘭花指,拿著片樹葉化了根手帕,揮了揮,像被鬼壓了一般扯著嗓子喊道:“不要啊,不要過來嘛公子……”
“……”
看步霄眼裡只有震驚,並無相信,於是愈發掙扎了幾下,繼續道:“公子太過威猛,奴家好生害怕……”
步霄捏著拳頭,忍了忍,沒忍住,一根捆仙索將桃枝枝綁得比樹還筆直。
於是動也不能動的桃枝枝這下真的有點害怕了,聽步霄問她哪兒學的,便老老實實回道:“凡間啊。”
步霄耐著性子又問了一句:“凡間哪兒?!”
“青樓啊,你該不會不知道青樓是什麼地方吧?”
步霄沉默了一瞬:“……我覺得是你不知道。”
桃枝枝聽得他質疑自己,膽子也大了:“我師父叫我去的,我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嗎?”
步霄聽這話又驚了一回,隨後想了一下,懷疑道:“你確定是他叫你去的?”
桃枝枝立刻接道:“當然了,他說我不懂人情世故,讓我去凡間好好學,不學好不讓回呢!”說完想起步霄很久沒回戰神殿,興許不知道她換師父了,於是補道:“我現在的師父是月下仙人。”
這是別人或許他還不知道,月下仙人可是他的酒友啊,於是步霄想了想,肯定道:“他沒直接說讓你去青樓學人情世故吧?!”
桃枝枝聽了這話,露出一副高深樣子:“這你就不懂了,人們都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什麼事情都說透了那我還能領悟什麼?!”
“……”
桃枝枝看步霄不說話了,以為是被自己說服了,便自誇道:“所以,幸得我聰明,我再三向凡人確認過了,他們說這世界上最多情最撒歡的地方就是青樓!去了這個地方,不羨鴛鴦不羨仙哦!”
步霄沒接她這話,反而問道:“你師父,他知道你去了青樓嗎?”
聽了此話的桃枝枝笑了,笑得很是得意。
“當然了,我什麼都不瞞著我師父的,他知道我聰明用心激動得都吐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