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霄來找故淵時,發現他正揉著腦袋坐在自家屋簷下的階梯上,一臉愁苦得他想立馬轉身就走。
但他想起自己有求於人,便又折返回來,很是客套的問他:“你怎麼了?”
“唉!”故淵連嘆三聲,不疑有他,立即將自己的苦惱說了出來。
步霄:“……”
原來他知心月尋人註定無果,一時憐惜加腦熱,便答應了幫她一起找……
可就算昇仙時歷劫失敗,九道神雷那也是一道都不會少的,毫無疑問,她那主人連著凡軀帶魂魄肯定早就被劈成飛灰了!而且這可不是故淵的猜測,是心月親口對他說,眼睜睜看著主人在自己懷裡化成漫天光點的!
“……你既然知道做不到,那為什麼還要答應她?”
“我有什麼辦法?道理都講盡了,她不肯放棄啊!”作為一個渣男,故淵答得那叫一個振振有詞:“而且……你知道我的,一看見美人傷心,我那氾濫的愛心便細細密密的浸遍全身,然後一股腦兒的湧上心頭!只頃刻間,它們便主導了我的意識——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答應了!”
對此,步霄只有兩個字予以回應:“呵呵。”
“其實,我坐這已經想了很久了,有個地方還真能找到她的主人……”
步霄有種不祥的預感,直直的看著故淵,果聽他道:“天府宮,回溯鏡。”
確實,既然現世鐵定是找不到人了,那回到過去,總是還能相見的。
只是……
“你想都別想。”
故淵嘻嘻一笑,看步霄皺起的眉頭更覺有趣:“你在擔心什麼,我不過隨口一說嘛。”
步霄仔細的瞧著他的表情,眯了眯眼,再次提醒道:“九天玄雷劈個凡人有多痛我不曾知曉,但誅仙陣噬魂的滋味,還望你不想體會。”
“……”故淵瞧他如此認真,又嘆了口氣,忙舉手投降道:“知道啦知道啦,這麼多年了,你何時見我為誰瘋狂,我是真的不曾有此打算!”
說完又將摺扇變了出來,搖了搖,懶散的轉移話題道:“你不是專程來嚇唬我的吧?”
步霄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桃枝枝又下凡去了,走的生死門,你說……”
仙人下凡,時間短的話,收斂一下仙氣也影響不了人間的什麼氣運,是以就不必走一趟生死門了。
步霄這話,意思是桃枝枝又要長時間的留在凡間,而他,大概是想跟著過去,又有些許顧慮。
這是想自己幫他拿個主意,故淵想了想,還沒想出辦法,就見心月收拾好包袱,衝著自己跑了過來:“咱們走吧!”
步霄奇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生死門,凡世……我替她算過,入世或有機緣……”美色當前,他當然選擇重色輕友,於是故淵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已經是個成熟的戰神了,要學會獨立思考。”
說罷也不管步霄是何反應,牽著心月趕緊掐了個神行訣。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說的神行訣浪費法力。
還說什麼算過或有機緣,明明就是想去人間遊玩,順便分散分散心月的注意力。
心知肚明的步霄哼了一聲,一邊感嘆著交友不慎,一邊回了戰神殿。
一進門便聽到天天開茶話會也不嫌煩的劍靈們又在聊八卦了。
“你說的這些個四海八荒的事,有趣歸有趣,卻算不得什麼稀奇,我來與你們說一個神秘的盟會,是關於咱們神君的,有沒有興趣聽呀?”
有道是,所有的八卦一旦離得近了,又恰好是自己身邊的人,那就吸引力非常了!果不其然,大家的眼睛頃刻間亮了起來,便連平素不愛湊熱鬧的含光都悄悄靠了過來。
只聽莫邪說道:“有天我與干將散步,走得遠了些,突然看見青天白日霞光萬里,再聞異香陣陣,耳聽私語竊竊,便站著等了會兒,不時果然看見一眾仙女盛裝而來,相攜而過,往同一個方向去了!”
承影瞭然:“可是有什麼盛會?”
“是也,非也,此盛會卻是有名字的,曰‘步約而同’,這個‘步’卻是步霄的步。”
常年八卦,眾人心思也快,明白過來後都長長的“哦”了一聲表示瞭解,只有軒轅還是一頭霧水:“這跟咱們神君有什麼關係?難道他也去了?”
莫邪無視他,繼續講道:“作為一個愛好逸聞的知心姐姐,自該親身去探究一番,於是我便跟在幾個仙女的背後,想混進去看看。”
“別說,她們組織得還挺嚴密的,男仙一律不得入內,我還是讓干將變成了女仙,他才得以同我一起進去……說到這個,幸得我們是劍靈,她們入口處竟然擺放著能鑑別變幻的法器!只是可惜,好像不對靈體生效。”
眾人又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瞧著干將漲紅的臉用眼睛傳達笑意——沒法,莫邪在這裡,干將再難為情都不會離開,若公然嘲笑只怕他立刻便要打鬧起來,到時候還怎麼繼續聽八卦。
“哈哈,干將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