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枝指了指頭上的紅線:“我是去幹正事的,你以為呢?”
“……”步霄雖然不想提起她爬自己床的事情,但眼下又看不得她犯蠢,只好提醒道:“你雖然奪了沉音命格,但你還是桃枝枝,別說你現在沒有法力,便是有了法力,化了沉音的臉,你也仍然是你自己,即便綁上了也是錯的。”
“……對喔,”桃枝枝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明白過來,隨即又疑惑道:“那我上次……”
“江秀民已然對你特別關心了,你此番舉動是盼著跟他白頭偕老嗎?!”步霄連忙打斷道:“我不是一直跟你說,讓你離江秀民遠點嗎?”
“……”桃枝枝頓時變得委屈巴巴:“我知道啊,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嘛,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想看別人,他一對我好,我就想對他笑……”
“不許對他笑!”
“什麼?”
“我是說,這是命格牌的原因,你就先從不對他笑開始做起!”步霄說著就往回走:“走吧,我們出來的時間不能太長。”
桃枝枝一邊跟一邊嚷嚷:“你走那麼快乾嘛,又沒人追你!等等我啊!”
“訓練了這麼久,一點長進都沒有!”
“可人家才六歲,人家還是個孩子嘛!哎喲!”
“……”步霄回頭,果然見桃枝枝摔倒在地,她看見他在看她,連忙一骨碌爬了起來,露出一個傻氣十足的笑容,步霄心裡那股悶氣一下子便散了。
他搖了搖頭,將桃枝枝的手牽了起來,顧自嘆氣:“自我出神冢以來,像你這樣笨的神仙,一個也沒遇見。”
這是一個深山大峽谷,裡面繁榮昌盛得猶如一個小國家,只是裡面沒有平民百姓,有的都是幫助將軍們造反計程車兵。
特別是入了夜,裡面無一處燈火,死一般的沉寂。
但若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他們馬上就能舉火列隊,共抗外敵。
而比起他們更見不得光的則是殺手,是故步霄將監視他們的“眼睛”都甩掉後,才能跟桃枝枝好好說上話。
待他們倆都回了住處,守在暗影裡的人才撤了去,他徑直去了議事的大廳。
“他們回來了?”
“是。”
幾個將軍鬆了口氣,待暗衛退下,其中一個人才感嘆道:“少主不愧為皇室血脈,小小年紀竟能將我們的人都甩掉!”
另外幾個不置可否,又聽人道:“但是那個女娃就留不得了。”
“不,”有人反駁道:“那女娃留著才好牽制少主,他為什麼要甩掉我們的人?說不得便是對我們起了戒心。”
“有戒心不是壞事,本就教他誰也不能相信,我只是擔心那女娃左右少主的心神。”
“少主心性堅定果決,我們尚且不能左右他的意志,更遑論一個區區女娃。”
“那也難說,古往今來,多少英雄難過這美人關哪,總之,先預防著不是壞事。”
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通,卻見一位將軍坐在一旁悶不作聲,於是問道:“常將軍,此事你如何看?”
“我沒有看法,你們決定。”
聲音裡透出一股濃濃的頹喪,將軍們又關心道:“老常你做什麼?你這副樣子都多少年了,說你是為復國憂心吧,每次談復國計劃也不見你情緒高漲啊,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大家?!”
“對啊,說出來大傢伙一起給你解決解決。”
常將軍站起身來,擺了擺手:“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反正不是個姑娘。”
他一腳踏進黑夜中,背影顯得那麼的蕭索無助。
誰也不知道他此時內心的悲憤。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越了也就罷了,沒穿成王權富貴,也沒穿成絕色妖姬,這些都還可以接受,可他竟然是個太監!
還是個前朝太監!愚忠的那種!
天天躲在這見不得光的峽谷裡,天天跟一群大老爺們兒密謀著如何造反如何推翻當今皇權!
天可憐見,他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真正的夢想不是造反,而是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