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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授課

天一真人之後又跟王富貴商討了一些細節問題,兩方最後達成一致,決定讓何凌風留在天一宗完成築基之後再返回萬華仙宗修煉。

這幾日,在天一宗魯長老妙手醫治和百草玉露丸神奇藥效之下,王富貴傷勢已經徹底穩定,只需靜養月餘便可徹底恢復,只是若要調動法力或許還需三五日。

將何凌風暫借天一宗之事既已敲定,王富貴打算就此先回到萬華仙宗再繼續調養。他將決定告訴了天一真人,想讓真人派弟子送信通知宗門前來接他回去。天一真人卻讓他多住幾日再走,到時順便幫何凌風了卻一樁心事。

原來,早在何凌風醒轉的第二日,他便向風無塵詢問過自己母親遺體之事,風無塵如實告之,說被自己帶了回來,其後也答應了何凌風等王富貴醒來後一同陪他回故鄉安葬母親的請求。

王富貴聽了此事,趕忙答應,並對何凌風說起心中愧疚之情,說當日是他大意之下才連累了何凌風的母親。

何凌風卻從未將此事怪罪於王富貴,慘劇發生之時,他只怪是自己動了修道尋長生的念頭才會如此,因此當時極度自責之下甚至有了放棄修道做個凡人的打算。醒轉之後又陷入了修道報仇與自此不修道的矛盾心緒中。

何凌風在詢問風無塵時也曾將此想法說給後者聽,豈料風無塵卻這樣告訴他:“我知你意外失去母親很是自責,但這件事卻錯不在你,害死你母親的是陰天梟這個魔道惡徒。你既有想為母親報仇之意,為此你更應該努力修行才是,將來也好手刃仇人。”

“而且,像陰天梟這般雙手沾滿血腥的魔道邪惡之人,人人得而誅之,這樣才會減少世間慘禍。修道之人,但求自己長生,罔顧他人,此乃小道爾;而懲奸除惡,匡扶正義者,乃是替天行道,此為大道。修道,修得不止是道法,更是道心。道心應存浩然正氣,才是吾輩正道之士之所求......這些話也都是師尊時常教導弟子所言。”

風無塵這番話令何凌風陷入沉思之中,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之後幾日他時常日思夜想,最後終於下定決心繼續修道,定要為母親報仇。

當王富貴向他表達愧意之時,何凌風只是輕輕叫一聲“師父......”便讓其住了口。王富貴見此,心中對何凌風這個徒兒更加喜愛。

隨後,天一真人安排了一位弟子前去萬華仙宗,讓他們派人於六日之後在何凌風家鄉接應王富貴。

之後,四人又閒聊了一番方才散去。

……

時間倏忽而過,六日後的一個清晨,天一峰後山,天一真人的屋內,四人再次聚首。

天一真人當真信守承諾,送給了王富貴兩罐雲山霧靈茶,又親自取下那一套挑山。

他將那套挑山放在桌上,細細端詳,眼中盡是不捨,王富貴見此,推說自己並不想要,比起靈茶,這套挑山明顯更加珍貴,真人大可自己留著。

不料,天一真人意味深長地一笑,卻說:“這套挑山已伴我多時,修道中每遇道心不穩或是停滯不前之時,便經常拿來細細揣摩,往往能有所得。”

“現今,我將它贈與你,其實也算是贈給了凌風這孩子。他如今還未修煉,不到元嬰尚還用之不到。但凌風擁有仙靈玉體,定會被你視為萬華仙宗振興之希望,將來這東西你定然也會傳給他的。”

王富貴啞然,敢情他只是代何凌風保管而已,真是空歡喜了一場。

天一真人似能看破人心,他接著道“別不知足,此物在你手中這段時日,你可多多參詳,若能領悟一二,已經足夠你受用。”說完,他將挑山捲起裝好送給了王富貴。

天一真人又命人喚來門內一位元嬰長老一路護送他們,王富貴一行人隨即出發,乘坐那位長老的飛行法寶,前往何凌風故鄉安葬其母。

何凌風將母親與父親合葬,在墳前立了一塊墓碑,其上除了父母之名,還以自己鮮血在墓碑下部手書“不孝子何凌風立”幾個小字。

隨後,他在墳前暗暗起誓,日後若不手刃陰天梟絕無臉回來拜祭。

何凌風安葬了母親後,萬華仙宗派來接應王富貴之人也已趕到。師徒二人就此別過,王富貴回了萬華仙宗,何凌風與風無塵以及那位護送他們的長老則回到了天一宗。

風無塵衝擊元嬰之事被一再耽擱,他返回天一宗後沒多久就火急火燎地前去閉關了。

天一真人將何凌風安排在距他住所不遠的一座別院內,第二日一早便開始為何凌風授課,並指導其修煉。

天一真人先跟何凌風講述一些有關修真者的常識問題,如境界劃分,各類靈根資質,法寶咒術種類等等。

“所謂修真,狹義講,即是引天地萬物之靈氣入體,以功法儲存執行,為己所用,使己強大。地合境界之下者,只能調動自身所修煉儲存的靈氣,而地合境界之上者,則可調動身週一定範圍內的天地靈氣。此後境界越高,所能調動的靈氣範圍越大,靈氣數量也就越多。”

“而從廣義來說,修真即為學道修行。觀天地執行之道,探究天地規則,揣摩天地之理,以此印證自身,從而去偽存真,繼而求得真我,以證大道。而後渡劫化難,突破人界桎梏,方可更進一步,飛昇仙界,至此方得逍遙長生,是為真仙。”

何凌風聽得極為入神,但一聽到長生路如此艱難遙遠,起碼也是真仙才行,不由暗感鬱悶。

“傳聞其上所說均為小乘道境,其後更有大乘道境,據說達到此境者可脫離大道束縛,免去輪迴之苦,進而萬劫不壞,永恆不滅。”天一真人頓了一頓,繼續講道。

天一真人對真仙及之後之事並不瞭解,所以只講述寥寥幾語後又開始講起修為境界如何劃分。

“按照中土修道者的習慣,道行境界從低到高依次被劃分為煉氣、築基、結丹、元嬰、神魂、地合、天合、歸一、劫仙、真仙等境界。”

“每個境界也有一些更細的劃分,一般分為前、中、後三個時期以及較特殊的‘半步’過渡時期,如“半步元嬰”即是指結丹後期巔峰已經半隻腳踏入元嬰門檻的修為境界,其實力強於結丹而又弱於元嬰。”

“當然一個修道者的實力也不能全以境界來看,所修功法、秘術,所用法寶、靈寵也得算作實力的一部分。功法、秘術有強有弱,法寶、靈寵亦是如此。故而,修真界與人對敵,須得萬分小心,一不留神,境界較高之人被境界較低之人佔據功法、法寶等優勢,從而擊敗乃至擊殺之事也是時有發生。”

天一真人講到此處,特意強調了一番,叮囑何凌風以後與人對敵時一定要小心謹慎,切不可大意,否則後果難料,指不定就有隕落之危。

何凌風聽得極為用心,他將這些叮囑也都記在心中。許多年之後,已然站在巔峰的何凌風,每當想起此事都由衷地感謝天一真人,將這位並非師尊之人在心中認定為自己的第二位師尊。此都是後話,暫且不表。

之後,天一真人又手捋長髯,講述起了靈根方面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