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斬道了？”

沉默好片刻之後，姜嫣然終於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寧雲點頭，並沒有隱瞞，“差不多是在一年前吧。”

儘管一早便能夠想到，但真正聽得寧雲親口所說後，姜嫣然還是忍不住內心震動。

斬道境。

放在以往的天武，末法時代當中，這樣的修為，已是可稱超一流的強者。

即便是那些絕代聖主，也只處於這等境界。

聖人不出世，斬道可稱雄！

當年，寧雲歸墟境時，實力便可並論斬道一重天，而今，他成功斬道，戰力必然是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這是一個真正的天才。

回想起當年，對方入贅姜家，遭多人冷眼，最終還被自己休出家門，這一件件往事，讓得此刻的姜嫣然，感到無地自容。

當年那個無法凝聚靈脈的少年，一晃眼，已經是一位可於末法時代中稱王的斬道境巔峰高手了。

而自己，靈海破滅，淪為一介凡俗，毫無修為在身，兩人的處於，完全是與當年對換了過來。

“如果當年，不是因為你幫我擋了那一劍，如今這世間，又何來我寧雲？而且，憑你的天賦，若非發生這件事情，這麼多年過去了，也差不多該走到斬道的門前了。”寧雲一臉正色道。

雖然與自己相比，姜嫣然那所謂的天賦很廉價，但當年的對方，也是達到了化靈境巔峰，這麼多年過去了，若非意外的話，也應該能走到歸墟境巔峰層次，於斬道之間，真正只差一步之遙。

“寧雲，斬道是你的宿劫，你能成功邁過這一關，我很高興，日後，你的前路將再無阻攔，而我……”

說到這裡時，她情緒似有些低落。

寧雲安慰道，“放心吧，我在忘川塔中得了幾樣東西，等回去天武之後，試試有沒有作用，就算你真的再也無緣武道，我也會想辦法讓你壽得長延，活得比斬道境強者還要久。”

並不是寧雲說大話，九脈聖體，武道卓絕資質，掩蓋了他身上其它的光環，碧如丹道天賦。

這些年來，寧雲已經很少去研究丹道了，但天賦在哪裡，這是無法丟棄的東西。

以自己前世對丹道的認知，一些延續壽命的丹藥，只要用心的話，還是能夠成功煉製出來的。

何況，姜嫣然的靈海，並不一定就真的無法得以修復了。

“若時間能夠逆轉，我真的好想回到以前，你入贅姜家的那半年時間……我……真的很對不起。”姜嫣然無地自容，想起往昔，寧雲在姜家受了太多的委屈，還曾被姜少凡打得重傷臥床，她心中便忍不住生出一種愧疚感。

“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寧雲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若換做自己平時的性格，他多半不會在與姜家有什麼瓜葛，可問題就在於，姜嫣然曾為自己擋劍。

那時的自己，遭魔鵬之血噬身，已是半廢之人，但姜嫣然卻還陪在自己的身邊。

足以可見，當初，對方並不是因為自己突然的崛起，才產生的好感。

“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恨我嗎？”姜嫣然問道。

寧雲笑了笑，“按照燕朝的國律，我們至今仍是名義上的夫妻，雖無三書六禮，但有些事，卻是無法改變的。”

“我們……是夫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