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床前的丫環猛地回過神來,當即施禮回應道:“回稟大主事,剛到午時。”
“午時?”
杜力嚴眨了眨眼睛,當即倏地坐了起來。
他似是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什麼,當即扭頭問道:“昨晚陳青巖可曾醉酒?”
丫環微微頷首,道:“陳前輩醉酒了。”
杜力嚴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當即饒有興致的問道:“他說了什麼?你都如實道來!”
丫環漆黑的眼眸流轉,稍微醞釀了一下,道:“陳前輩說他最早以前,孤身一人獨自踏入青陽仙宗境內,之後便遭遇了劫修……”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丫鬟將自己昨晚的所見所聞盡數道了一遍。
結果,杜力嚴似乎並沒有得到他想要資訊,導致臉色發黑,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看來之前還是小覷了陳道友,即便是我的百年仙釀,也不能讓他徹底醉酒。”
杜力嚴沉沉地吐了一口濁氣,如此感慨道。
丫鬟眨了眨眼睛,怯生生的問道:“大主事,你的意思是,陳前輩昨晚根本沒有醉酒?”
“此事怨不得你,只能怪我草率了。”
杜力嚴擺了擺手,道:“此子如此年紀,城府卻還我之上,不過在殘酷的修仙界,也只有城府足夠深,才能活得更久,走的更遠。”
丫環搖了搖頭,一頭霧水的樣子。
她稍作沉吟,又鼓足勇氣,狐疑道:“大主事,陳前輩雖是咱們仙寶樓的二等客卿,但不同於其他二等客卿,沒有一點架子,就是跟我說話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
“你試探他,難道是懷疑……他什麼嗎?”
杜力嚴撇了撇嘴角,搖頭道:“我並非懷疑他什麼,只是在咱們仙寶樓的內部也是山頭林立,陳道友年紀輕輕便是四階符師,如此造詣,將來在仙寶樓必定會有一席之地。”
“我若是可以提前知曉陳道友的一些習性,將來說不定可以追隨陳道友,在這仙寶樓內有所建樹。”
“現在看來,雖然沒有憑藉那兩罈子仙釀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但至少知曉陳道友這人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對人和善,但做事卻謹小慎微,如此心性,值得深交。”
丫環怔了怔神,然後訕訕笑道:“那我以後就跟隨在大主事的身邊。”
杜力嚴捋了捋長鬚,笑而不語。
過了小半個時辰。
陳青巖所在的那座小院的院門被叩響。
“咚咚……”
“陳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