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鳶恨不能把他的嘴縫起來,一時氣極,隨手抓起桌上的匕首就扔了過去。
匕首在衝向秦攸洺時偏了一點,擦過他的耳邊停在一人手中。昔音見了急忙上前,解釋道:“將軍,阿鳶她不是故意的,你莫要怪她。”
顧獻卿沒有說話,只是收起了匕首。秦攸洺道:“怎麼不怪了?她要謀殺人族皇子,這是六界大罪,這……”
“一,”形同鬼魅般的聲音突然響起,直接擊到了骨子裡,“二……”又來了一聲,秦攸洺腦子裡轟然炸開,低頭看去,微風輕輕撩起粉色紗裙,露出一雙玉足。
秦攸洺不再說話了,幾天前在王府裡的狼狽還歷歷在目,他只是低頭輕輕說了一句,“給你的鞋子也不穿。”
大概沒有人聽到,或者沒有人理會,顧獻卿將他推了進去,展言緊隨其後。
昔音見眾人一臉肅穆,偷偷看了一眼顧獻卿,就被領了出去,“將軍,這是……”
顧獻卿道:“他們的家事。”
展言將門帶上,又推著秦攸洺往前走了走,“上仙,之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秦攸洺嘟嘟囔囔:“你幹嘛跟這個兇女人道歉?”
祁鳶瞄了秦攸洺一眼,無情地說出了最後一個字:“三。”
秦攸洺只來得及說了一個“你”就暈了過去。
展言笑道:“上仙對這些陰陽之術修為頗深。”
祁鳶坐下道:“直說。”
“呃,好吧,原本還想和你客氣客氣,”展言也坐下,繼續道,“我家主子想請上仙幫個忙。”
“憑什麼?”
“就憑這個。”
展言一邊說一邊從袖子中掏出一個東西,伸開手,只見一粒黑乎乎的種子躺在手心裡,看不出是什麼植物的種子,甚至連是樹是花都不知道,但是其上幽幽飄出來的一股熟悉的仙氣告訴祁鳶,這是赤霞鎮中出來的東西。
赤霞鎮。
思維不知不覺飄遠,恍惚間又見到那個長相溫柔的男孩兒,盤腿坐在赤霞鎮口的龍鬚草地上,嘴裡叼著一根龍鬚草轉過身來衝著她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祁鳶在心中暗罵,那個陌生男人制造的夢境著實可恨。
“說吧。”
她終是鬆了口,無論那是不是個夢,此時給她的感覺就是無比真切,那句“小鳶”和“放過我吧”,都讓她不得不軟下心來。
展言收了種子道:“在黎城時,王府中的人都見過上仙的神通……”
祁鳶打斷:“屁話少說。”
“哎,”展言心道這姑娘是真暴躁,“就是想讓您給咱殿下治治身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