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給你買其他的,我看那裡有好幾種。”
正欲起身的柏鬱被淩歌一把拉住,她終於肯扯出一個生硬的笑容,“不用了,我很喜歡。坐下吃吧。”
這回他終於肯安分,只是吃的時候狼吞虎嚥,後面竟直接哽咽了起來。淩歌被他的情緒攪動著,幸好晚上的路邊攤無人在意,不然外人一定會以為是淩歌欺負了柏鬱。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整個人像是稚氣未脫的孩子。柏鬱從來不這樣,他只是會在淩歌面前袒露,還是在他受委屈、或者遇到傷心事的時候。
這頓飯看來是不能好好吃下去了,淩歌捧著柏鬱的臉,有些憂慮地望向他,“怎麼了?”
“柏鬱,你怎麼了?”
還沒等到回應,柏鬱很用力地抱住淩歌,他說話還是哽咽,有些斷斷續續,“我、我怕失去你。”
這算什麼?
淩歌現下只有安慰他,“柏鬱,我在你身邊。”
所以他這一趟來,是算挽留嗎?
淩歌大腦中突然閃過許多畫面,最後都定格在了那次臺上,他鄭重其事的宣告。
錯了。一切都錯了。
但淩歌太自私,也許知道這並不長久,但如今只想抱住他,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柏鬱也一定是這樣想的吧。把握住片刻的美好也足夠了吧。
兩人從路邊攤撤離,十指緊扣於水鄉漫步。
夜幕逐漸降臨,漆黑的天空之下月明奪目,整個天色都在溫柔水的蕩漾下顯得更加潤和,讓人離不開。
路邊的商販不減反增,越到晚上繁華更顯,一個老爺爺在吆喝,賣那種純手工製作的簪子。
淩歌興趣來了,走過去細看。
老爺爺挑選了一根最合淩歌氣質的玉簪,十分清雋。
“試一下嗎?”柏鬱挑著眉問淩歌。
老爺爺毫不吝嗇地稱贊淩歌的頭發,柔順亮麗,十分難得。他原本想將發簪遞給淩歌,後面注意到柏鬱後轉換了物件,把發簪放到了他手中。
“你來給你女朋友挽。”
柏鬱笑著解釋說不會。
“這都不會,小夥子,我來教你。”
淩歌難得露出羞赧之姿。
隨後老爺爺抽出另一根發簪,在女模特的頭上開始動作,柏鬱像模像樣地學起來。
別扭,實在別扭,但最終效果也還能看。
柏鬱要了這根發簪,他們告別了這位賣發簪的爺爺,隨後離開鬧街。
無人處,柏鬱低頭吻了淩歌,含情脈脈地問對方是否留下。
留下。
她從來都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