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專幹偷窺的是燈塔國的哪個部門,反正高畫質的攝像頭也窺視不出二東方高手的對話。
決鬥前的對話在段一的腦中被無數次回放,話題和鞭炮的機密毫無關係。
解渴同學運用寒窗十載所習得的中文知識,對遍他們的口型,所吐之字毫無鞭炮相關文字。
廢棄的廠房內,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段一曾無數次在尋思,要是哪天碰上了,必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去亂揍一頓,不會先問為什麼,甚至不會喊一聲自己寧願記不起的名字,和噁心二字同在的李堅二字,他憑啥?就憑他爸是老李?就可以為所欲為地蹂躪天下幾多懵懂少女?
“你憑啥?”段一輕啟薄薄的乾涸裂唇。
“啥?”李堅一臉懵懂。
“憑什麼摧殘了——”
“哦,你還惦記著我家的婆娘?”李堅語氣略帶三分驕橫。“我倒是覺得你這種屌絲憑什麼,能如此噁心地存在!竟能理所當然地橫在校草和校花之間。”
“……”段一有話呃在喉頭。
“我在想,既然那美色十足的妞,寧願丟掉靈魂向我投懷送抱,來換取你的無期,沒錯,無期減三年還是無期,那麼,我為何不好好珍惜那彌足珍貴的肉體!”
“靈魂換無期——”
“你以為我真的不在乎被人橫刀奪愛?尤其是被你這種一無是處卻隨手抱得美人歸的屌絲男?”李堅哈哈大笑。“哦——在哪裡見過你!我想是在夢裡!這廉價的夢真的嚇死寶寶了,寶寶人生裡的情場路,哪一步不是用真金白銀一沓一沓地鋪出來的?在寶馬裡哭的每一位女子,可都是被鑽石和寶刀的浪漫嚇壞的!你真以為國民老公那麼容易當!”
“你過分了,你負能量了,你不雅了,再說我絲毫不欣賞所謂的國民老公形象,”段一激動卻平靜地說。“林雙這樣的女子,你真不配。至於白菜給豬拱了這樣的事實,今夜我唯有手持擋豬刀。”
“如果沒有你,她今生必將是我的嬌妻。”李堅咬牙切齒。“你真以為浪子無情!”
“如果沒有你,我寧願她平淡此生,”段一說。“我只是守候她一生的外賣小哥——”
“良家和外賣男?猥瑣至極的屌絲,真為無數乖乖女感到遺憾!”
“她對你好嗎?”段一真的想知道林雙對這麼一個男人的感覺,好奇心混雜著心底所有幾近變態的男女感覺。
“林雙那妞?嗯哼,絕對賢妻良母,用獎學金負責了所有傢俱,淨身出戶!”
“噢——”段一說。“我覺得你已不殘存人性。”
“你呢?殘存了幾分人性來面對那朵殘花?二手貨,不,轉幾手了,那老男人叫什麼來著,我倒是不記得了,那個辣手摧花,奶奶的,我倒是狠下血本,別人總是唾手可得!你的人性,護殘花使者?”
“我覺得我是比你殘忍,竟然能讓這樣的對話得以繼續——”段一冷冷道。“今晚我要非法地奪取你的狗命!”
“是的,法律可不允許我死啊!”
“奶奶的。”段一知道作者會自動用星字元替代髒話,所以盡情地放心大罵。
藉借虛無的第六感,隨手扔出的銀元在飛刀的軌跡上截獲飛刀,嫻熟的魔術手法變出小李飛刀。
心理戰術初戰告捷。
這對女性而言幾近殘忍的對話,在段一幾近短路的腦子裡回放幾千遍。
嘴角上揚的譏笑,幾近絕情!
當年尋歡大俠其實活在夢裡多過現實,這恰好是古龍大師孤芳自賞的一個縮影。你說毛筆的筆頭硬還是飛刀的尖峰硬?不得而知。
尋歡大俠在戲子不如巫婆有地位的遠古,單調乏味的娛樂方式莫過於日夜求醉。
醉朦朧的世界永遠有一位如同女巫一樣存在的白衣女子!
他甚至叫不出她的名字,僅僅反覆地詰問:你是誰?
期待回覆的時候卻又夢迴現實,回到現實守活寡的淒冷夫人面前。
現實中的詰問傷透了她的心?明明是你娘子你竟然不停詰問:你是誰?
反正這夢與現實已經無需認真辨別?反正飛不起來的時候肯定是活在無聊透頂的現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