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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狡猾

葉仕安嘆息一聲,“若非如此,你教川柏怎麼不是教?明知我不會答應,卻還是瞞著也要教他?”

葉辛夷抿著嘴沒有說話,半晌後,才低聲道,“一個月五兩銀子。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剛好可以一併將川柏也教了,一舉數得。”

葉仕安雙目沉凝,“說到底,都是我這個當爹的無用,否則,如何讓你一個女孩子為了生計犯愁,竟為了銀子折腰?但說到底,你教梁申這件事,還是不妥。你找個時間,回絕了他,之前的,便當作幫忙,莫要管他要銀子。”

“爹!”葉辛夷沒有想到一貫好說話的葉仕安這回卻這般果決,張口,便是這般強硬。葉辛夷深吸一口氣,強自冷靜下來,和緩了一下語氣才道,“爹,我已經答應了人家的,你一直教我們,做人,要言而有信。”

“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所以,爹會陪著你,親自上樑家賠罪。”

賠罪?那還了得?葉辛夷眉眼間跳上急色,只是還不待開口,葉仕安已好似知道她要說什麼般,抬手製止了她。

“你不用再說,這件事,沒得商量。男女七歲不同席,爹雖讓你只能困於市井,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累你聲名。你眼看著就是個大姑娘了,若是讓旁人知道了,定會有閒話傳出。何況,除此之外,這件事還有諸多不妥之處,哪怕為父不一一贅述,你也該心知肚明,既然處處不妥,自然到此為止,是為上策。”

葉仕安此時,神色已平和許多,可話語裡,字字句句都透著堅決。

他這是真鐵了心了。

怎麼辦?葉辛夷急在心頭,梁申那兒可還掛著她的生意呢。

何況,一個月五兩銀子的進項,又不多花多少力氣,說不要就不要了?又不是家財萬貫,多久才能吃頓肉的家境,哪兒來的底氣視金錢如糞土?

葉辛夷心念電轉,將求救的目光往老鐵望去。

也不是病急亂投醫,而委實,若說誰有可能讓葉仕安改變主意,那便只有老鐵了。

老鐵與葉辛夷的目光觸上,那丫頭眼裡求救的意思太過明顯,老鐵看得清楚,咳咳了兩聲,“其實,這樁事,也用不著這般。由老夫這當師父的來教,與丫頭無關,哪怕被人知曉了,老夫倒要看看,有誰敢說什麼閒話。”

葉仕安皺緊眉望向老鐵,“鐵兄,你大可不必……”

“不必什麼?一個月五兩銀子,為何不賺?何況,這是老夫的事兒,與你有什麼干係?最多順便將你家二小子一併教了,休再囉嗦。”老鐵很是不耐煩地打斷葉仕安道。

“大過年的,一來便訓孩子,你這當爹的知道自己沒有能耐,孩子替你操心,還諸多怨言,真是難伺候。”老鐵說罷,已是哼了一聲,自炕上站了起來,轉頭對葉辛夷道,“走!丫頭!領為師去看看,你們今日備了些什麼好吃的?”

葉辛夷卻還是有些遲疑,怯怯地望了沉默不語的葉仕安一眼。

“看他作甚?往後,那兩個小子的事兒,都是為師的事兒,他若有什麼不滿,衝著老夫來。”

葉仕安終是嘆息了一聲,很是無奈,“鐵兄,你這話,便是言重了。既然,這件事兒鐵兄已是攬了過去,又與歡歡兒沒甚關隘,畢竟是答應了人家的事兒,中途反悔也是無奈之舉,如此,往後……這件事,我再不過問便是。”

聽得葉仕安鬆了口,葉辛夷笑了起來,“多謝爹爹。”

葉仕安輕輕嗯了一聲,嘴角到底是又如常地勾起,“去灶房看著點兒菘藍,她還小。”

“是。”葉辛夷應了一聲,聲音裡透著些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