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招數環環相扣暗藏殺機,一招得手後招緊隨而至,只見他一個墊步衝前,手做鷹爪一把扣住杜捕頭粗壯的胳膊,那杜捕頭鎖骨下插著一枚小箭半個身子都有些麻木,此時被鷹爪一扣一擰,筋骨錯位,手中朴刀噹啷一聲落地。
黑衣人顯然並不是仁慈之人,鷹爪變掌握住杜捕頭的手腕使勁往後一拉,順勢抬膝蓋迎向對手的面門,這一膝撞的結實,只聽得噗嗤一聲,杜捕頭應聲倒地。
黑衣人見對手已倒也不拖延,嘴裡大喝一聲“擋我者死……”後腿一蹬便欲衝向堵門的兵丁。
杜捕頭倒地並沒有昏厥,他也是多年廝殺刀頭舔血的狠人,身子在地上一滾一把抱住黑衣人的一條小腿,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一聲“兄弟們上啊,別讓這廝逃了……”
見帶頭大哥都被黑衣人幹翻,一幫兵丁早被嚇破了膽,哪裡還有人敢上,一個個手持單刀相互觀望卻在節節後退,黑衣人蔑視的瞅一眼這些兵丁,抽了一下被杜捕頭抱住的小腿沒有抽動,把身體重心轉移到被抱住的左腿上,抬起右腳一腳一腳狠狠的踹向杜捕頭的面門,這杜捕頭似乎也犯了狠,任憑那黑衣人暴風驟雨,我就死抱著不放……
黑衣人下腳的力度越來越大,那杜鋪頭的眉眼已經鮮血橫流模糊不清,隨著黑衣人一腳飛踢,鮮血向四周飛濺而起,把蹲在地上看眼兒的富貴都濺了一臉的血。
“我草你奶奶,”這血腥的場面富貴實在看不下去了,這一聲怒喝為杜捕頭契合不捨浴血擒敵,為兵丁的膽怯,更為黑衣人的狠辣。
隨著這一聲怒喝,富貴從地上彈了起來,用那壯碩的身軀捨命撞向牢門,卻不知那牢門根本沒有上鎖,咣的一聲聲響,富貴跟牢門一起撞向黑衣人的後背,這黑衣人身材本就瘦小,被這毫無防備的一撞,直接撲倒在地。
此時富貴兒的眼珠子都紅了,一個騰空前撲便飛了出去,再落下時已經坐在了黑衣人身上,人在空中已經雙手立掌,坐下去的同時那雙掌在黑衣人雙耳後側用力一砍,那黑衣人的頭部與地面接觸反彈起來,富貴的胳膊順勢攬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掌抓住胳膊的手腕往後一拉,胸脯頂住黑衣人的頭顱用力向前一挺,瞬間便把這黑衣刺客制服。
富貴兒所用招式乃是前世當兵時所練擒敵拳裡的一招,這些招式深深刻在了腦海深處,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並且這招式堪比巴西柔術裡的十字鎖基本無解。
“快拿鎖具來,”富貴知道這種鎖卡,黑衣最多四十到五十秒便會窒息昏迷,兩分鐘之內不把他救醒,這傢伙就會因腦缺氧而徹底的芭比求,但又心知這黑衣人是個絕頂高手,稍一鬆懈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所以便一邊死死的勒住刺客的脖子,一邊大聲的呼喊。本來都快退到門口的兵丁們,見牢獄衝出一個少年把刺客制服,也不知他是這牢中的囚犯還是杜老大提前設下的後手,一個個停下腳步,大眼瞪小眼的瞅了一會兒,直到確認那黑衣人確實一動不動的放棄掙扎,這才一窩蜂的衝了上來。
見黑衣人的脖子四肢全被套上了沉重的鎖鏈,富貴這才放開了對黑衣人的鎖卡,制服了黑衣人富貴心裡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喜悅,畢竟答應過徐捕頭不插手的,自己這暴脾氣害人啊,還是趁著混亂開溜吧。
想到這裡富貴急忙退到一邊,身體貼著牢門悄悄的挪動步子,待挪到杜捕頭身邊時還是忍不住瞅一眼那捨身忘死堅毅不拔的硬漢,卻看見躺在地上的杜捕頭眯著一隻腫的只剩一條縫的眼睛,吃力的抬起一隻胳膊倔強的伸著大拇指。
富貴知道這大拇指是給自己的,連忙抱拳意思了一下,腳步匆匆向大牢門口而去,守在門口的牢頭見出來的人是富貴,緊忙收起手中武器,兩人沒有言語心照不宣點頭會意,粗心的富貴一不小心卻又掉了一塊碎銀在地上,這才邁開大步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怎麼樣,怎麼樣,抓到了沒有?”等在外邊的三哥見富貴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急忙追問。
“嗯,抓住了,走走,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回去再說,”三哥帶著富貴拐了兩個路口,自己的馬車此刻就等在那裡,兩個人急匆匆的上了車,駕車快速的朝朱家方向駛去。
“看清楚了刺客的模樣了嗎?這刺客也是厲害,我在外面瞪大了眼睛瞅了半宿卻不知那刺客如何進的大牢,倒是後來聽到大牢裡的打鬥聲才知道這刺客已在我眼皮子底下混了進去……”
三哥一邊駕著車,一邊絮絮叨叨的開了口。
“那刺客包的太嚴實沒有看見,但如今人已被抓,等待縣衙的審訊就是,破了這麼大的命案,那是臉上貼金的事兒,這案子肯定會公審,到時我倆前來旁觀。”
“老四,你給我說說,這刺客倒是如何被抓住的?”這三哥朱誠也是習武之人,對這打鬥廝殺也頗有興趣,此刻倒不關心那刺客如何審訊,對這抓刺客的過程卻充滿好奇。
“那杜捕頭如此橫削一刀,那刺客那般一躲,卻又一個猴子偷桃……”坐在返程的馬車裡,富貴一邊比劃一邊解說,倒聽的朱誠一會兒連連點頭誇讚,一會兒仰頭思索。
“三哥我有一事想不明白,起先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見招拆招,打了個旗鼓相當,可為何這杜鋪頭打著打著這氣息就弱了呢?”
“三弟你不習武你當然不知,這武功所修分內外功法,杜捕頭所練乃是外功……”
“嗯嗯,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是這個意思吧?”三哥的話讓富貴想起一句歌詞,禁不住說了出來。
“倒也差不多,只是這外家功法練的是氣血,內家所練為氣息,這氣血之功易成,氣息之功卻難修,外功之大成者便可舉手斷碑裂石,亦可刀槍不入外力不侵,坊間傳說那內功之大成者,十丈之內不可近身,摘葉掐草便可傷人於無形……”
“哦,這麼厲害呢?三哥,您練的是外功還是內功?”
“哈哈,我師父是個奇人,教我的東西很雜,當初我孃親讓我習武也是想讓我以後能出人頭地有所作為,所以師父教我的多為排兵佈陣騎射衝鋒之武將技,但歸納起來還應算是外功功法……”
“哦,明白了,三哥的意思是,那杜捕頭練的是外功,黑衣刺客所練為內家心法,這內家功法不如外家功法剛烈迅猛,但卻氣息悠長並可用那內力驅使暗器傷人。”
“練外力者也有使用暗器的高手,但所施的招式卻沒有內力者隱蔽,例如那馬上將好多都練有保命的暗招暗器……”
兩個人說著話,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回到了朱家府邸,富貴兒跟三哥道了別,邁著步子急切的朝蘆葦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