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真尷尬地咳了一聲,說道:“巫前輩不必如此,同以往一樣就好。我剛才只是試驗了一下新的雷遁之法,沒能控制好,沒驚著您吧?”
她就是想著絕靈結界的事一時走神,忘記用星辰劍全力飛行的後果,才弄得聲勢浩大了些。
巫秦見她表情不似作偽,心裡不住地嘀咕,這沒能控制好的謙辭,說得也太像那麼回事兒了吧?
說得跟別人能有那麼強大的威壓似的,她剛才都無法在那近距離的強大威壓下聚集靈氣!
巫秦暗暗吐槽一番,面上卻放鬆了,這世上當然沒有人發自內心地願意跟一個年輕人做小伏低,即使那個人比自己強,亦然。
她就坡下驢道:“沒有沒有,老身還經得住嚇,年輕人就該多嘗試些新的術法!”
說罷,巫秦不忘傳音給諶牧情,命其安撫好樓中弟子:“牧情,傳話下去,是天雷門玄真大師姐受邀來海角樓做客,沒別的事。”
那鋪天蓋地的威壓過後,海角樓弟子紛紛從自己的樓閣中跑出來,互相詢問著發生了什麼事。
面上都是不安,卻無一人逃離。
覆巢之下無完卵,若是敵襲,自當團結一致,共同抗爭。
巫秦看著海角樓弟子這般表現,有些自得,海角樓弟子的愛國……愛樓教育取得了初步成果。
林玄真又和巫秦客套幾句,才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前輩用無界傳音符聯絡我,有何要事相商?”
巫秦還沒想好要怎麼跟玄真說藍星人的事。
她也沒料到這無界傳音符有這麼快,發出去後就嘆了口氣的功夫,玄真就來了這裡。
沒記錯的話,從長洲海角到夏神部洲天雷門,一般傳音符順利的話,起碼也得耗上那麼一炷香時間。
沉吟片刻,巫秦摸了摸頭上的靈蛇簪,定了定心,問道:“玄真,聽聞木真大師與你關係頗為親密,能否將他行蹤告知與我?”
聞言,林玄真微微一愣,疑惑道:“我與木真有約,不可透露其行蹤。不知巫前輩找木真何事?木真喜清靜,且脾性固執無比,不近人情,我去請他也要有個理由。”
太久沒人提起要找木真大師的事,結果是巫秦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問起木真,林玄真屬實有些驚訝。
說到木真,她記得白霜見還寫過一個相關的話本來著,只是一直沒看到後續。
等會兒回去得說說他,大好青年,怎麼能爛尾呢?
巫秦略加思索,忽地轉了話題道:“玄真可知道,雷繁上仙的真正來處?”
“來處?”林玄真揣著明白裝糊塗,“我記得天樞大師兄說過,師父是中州人氏,家中父母早逝,狩獵為生。後偶遇時任雨花閣閣主溫若雨,結契金蘭,終於踏入道途。”
巫秦點了點頭,並不感到意外。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種穿越重生之事,正常人就不可能跟別人說。
尤其是來自異世的魂魄佔了修真界的肉身,卻還保留著異世記憶,在其他修士看來,與奪舍無異。
她巫秦也好,雷繁也好,都不可能強行奪取他人身軀,神魂與身軀的契合度也沒有絲毫問題,但很多人是不會聽人擺證據的。
好在玄真應該是不同的,她身負先天之氣,又耐心十足,溫柔和善,值得信任。
最關鍵的是,玄真若想要她的命,剛才那個雷球就夠了,真是再簡單不過,還需要借刀殺人?
巫秦放心地和盤托出,道:“雷繁上仙的身體是修真界的,但他的魂魄來自異世。對比我自己和木真大師,我們應該是一樣的狀況,也都是同一個地方來的。”
聞言,饒是林玄真都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驚訝,巫秦這是要跟她攤牌,還是要以此拿捏木真?
巫秦笑了笑,妍麗姿容透出幾分成熟風韻。
她從白玉螺裡拿出上回林玄真給的玉簡,繼續說道:“這是玄真你上一回給的,你說這是雷繁上仙研究同心契的玉簡,你看不懂。而這上面的文字,就是我們故鄉使用的文字。”
說著,巫秦還拔下插在髮髻上的靈蛇簪,隨手用鮫綃挽起微卷的長髮。
她將靈蛇簪遞給林玄真,示意她細看簪子末端,說道:“你看這髮簪尾端的符號,其實也是我們故鄉用的。”
林玄真接過簪子,一入手,更確定是自己煉製的那一根能夠隱匿氣息的簪子。
她記得這靈蛇簪賣出了當年三塊極品靈石的高價,也記得上面有幾片蛇鱗。
林玄真重新把簪子遞還給了巫秦,皺眉苦惱道:“前輩所說,我也不知該如何驗證。不過巫前輩是希望木真做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