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松雙眸圓睜,毫不懷疑,要是這刀是砍在他身上的,絕對要切肉到骨,要了他的半條命。
丁頁子的眼神極度兇惡,沈寒松一點都不懷疑她這是裝腔作勢,要是他再讓世材砸攤子,面前這女人絕對會跟他拼命!
沈寒松跟世材頓時不語,就連圍觀的群眾也一起噤聲,唯有偶爾繞過的一陣輕風帶來輕微的響動。
沒有人見過比丁頁子還悍的悍婦!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竟然出口如此的蠻橫,以後誰還敢娶她?這個問題幾乎同時縈繞在眾人的心頭,所有人都忘了,經過上次的鬥流氓事件之後,已經沒人願意娶丁頁子了。
丁母跟丁柔也嚇成了木頭人,慌得完全不知所措。
沈寒松到底也是混慣了的人,雖被丁頁子的凶氣所懾,但很快回過神來,同樣咬牙切齒的瞪著丁頁子,卻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今天他沈二公子的兇名卻是全被丁頁子給毀了。
“讓讓讓,這都是幹什麼呢!趕緊都散了,散了,誰再站在這兒,就是聚眾鬧事,小心我逮了送去吃牢飯。”
正當氣氛緊張到極點的時候,一陣喧鬧聲傳來,同時三個身著捕快衣裳的人開始疏散圍觀人群。
沈寒松心頭一喜,自覺是來了幫手,瞅見剛好太和縣的捕快頭目孫兵也在其中。
他待圍觀人群散的差不多時,忙揚聲對孫兵招呼道:“孫兵,這邊還有一個人濫用刀具呢。”
孫兵聽見沈寒松招呼他,頓時一陣的嘆氣。唉……當小兵的就是這麼悲劇,誰都不能得罪,有氣也只好往自己的肚子裡咽了。
做好心理準備之後,孫兵這才笑眯眯的迎向沈寒松,道:“沈公子,你怎麼也在這裡的?”
當著孫兵的面,沈寒松可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為了一塊豆腐來討賠償的,便故意忽略了關鍵詞,只是指著丁頁子,說道:“孫兵,這太和縣可是你的轄區,但你好好看看面前的這個潑婦,她剛才竟然要拿刀砍我!實在是太過分,影響太和縣的風氣啊,必須要抓她去吃牢飯。”
沈寒松滿面的正義,好像剛才丁頁子的敵人是整個太和縣的平民百姓,而不是針對他一個人。
丁母跟丁柔聞言,頓時回過神來,連忙一人一邊,痛哭流涕的拽著丁頁子的手,要她跟沈寒松服個軟。
她們不過是小小的商戶,不管道理在誰的手裡,自古有錢人跟當官的關係都匪淺。眼瞅著沈寒松跟孫捕頭言笑晏晏,難道還指望孫捕頭問問事情始末是什麼?恐怕真個會當場抓走丁頁子,治她一個危害民生之罪。
丁頁子心底也有些著慌,但自小她的脾氣就傲的很,不是她的錯,她還就不信沒個王法了。再者說了,她壓根沒動沈寒松的一根汗毛,他能拿她如何?
正當眾人都以為孫捕頭肯定會跟沈寒松同氣連枝之時,孫捕頭覷了丁頁子一眼,又笑著對沈寒松道:“沈公子,不過是一家賣豆腐的弱女子,哪裡真有膽子敢拿刀砍你?怕是誤會吧。”
沈寒鬆氣息一窒,嘿,今兒個這是怎麼了?小小的賣豆腐女也敢跟他咆哮,就連一向看他臉色的孫捕頭都說他眼花了,莫不是他今兒個出門沒看黃曆?
沈寒松頓時擰眉,沉聲道:“孫捕頭,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沒看到她的刀都砍到案板裡面去啦?剛才她就是想這麼砍我的呢!”
孫捕頭略掃了那鐵刀一眼,心裡也是一驚,那刀確實入木幾有半寸深了。這要是真個的砍在人身上……
唔……無法想象。
孫捕頭搖搖頭,還是勉強對沈寒松笑道:“不過是一把刀砍在案板上而已,尋常人家還會拿菜刀砍在砧板上呢,有什麼可怕的?哪裡她就敢針對沈公子你了?”
這下子是個人都聽得出來了,孫兵孫捕頭明顯是在幫著丁家說話!
沈寒松頓時一陣不解,奇怪的看向孫兵,無聲的問話在眼神中傳達到了孫兵的面前。
孫兵輕咳一聲,湊到了沈寒松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