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看到冷夜等人回城,守城士兵紛紛拱手,行君臣之禮。
不過這就是居上者的特權,對於那些身份低的不需要有任何表態,便可直接視而不見,冷夜等人徑直入城,似乎有急事。
“奉孝啊,你可不能出什麼事啊!”徐珪嘀咕道,他一路上都對左慈說的話非常在意,對郭嘉的生死非常關心,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災難就會降臨在郭嘉的頭上。
……
“不過,或許我不應該信命!”
秦淮湖畔,一個失魂落魄的儒生突然席地而坐,低聲嘀咕。
“喲,這不是郭大官人嗎!”這時青樓老鴇突然笑眯眯地走過來,看著坐在地上,有點不成體統的郭嘉,滿是媚笑。
“……”郭嘉靜靜地看著老鴇,一言不發。
“嗨!墨蘭今晚沒有接客,自己獨守空閨,郭大官人,要不你去瞧瞧?”老鴇扯了扯郭嘉的袖袍,媚笑依舊。
“嗯……”這時郭嘉才起身,看著面若桃花的老鴇,默默點點頭,緩緩走進青樓內。
裡面燈火輝煌,不像皇宮那樣莊嚴神聖,這邊就像現在的迪廳,充斥著不正常的男女。
一眼看去,到處都是淫相畢露的男客和半推半就的妓\/女,喧鬧聲,靡靡之音不絕於耳,昭示著此地極樂的同時,又有種難言的墮落。
那些妓\/女無一例外,個個衣著暴露,姣好的面容,豐滿的身材就是自己的資本,嗲聲嗲氣的聲音則是錦上添花,更能抓住那些那人充滿欲\/火的心。
“官人,樓上請!”老鴇領著郭嘉來到樓梯處,笑若春風,完全沒注意到郭嘉那看淡生死的臉龐。
“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本該聽起來心事重重的聲音,卻被那些糜爛的聲音遮蓋住,不再顯耳。
郭嘉是一個常客了,自從來到建業後,前往青樓的次數不下百次,而他文質彬彬的氣質和俊朗的面容,吸引了不少痴情的舞女、歌女、還有妓\/女,但他卻只為墨蘭痴情。
“郭哥,又來找墨蘭呀~”一個濃妝豔抹的小姑娘媚笑一聲,讓人心癢難耐,郭嘉抬起頭,看了看這個舞女,投之一笑,點點頭,又繼續往前走去,走向一個熟悉的門前。
這扇門,郭嘉少說也進入了幾十次,而他,和門內那個寂寞的姑娘,不知又度過了多少春宵。
“吱呀呀”,開門聲傳來,一個身材姣好的女子正端坐在床上,撥弄著手中的琵琶,清脆的聲音悠揚悅耳,低沉的聲音撼人心絃,高低起伏的樂曲聲糅合在一起,讓人頓生淒涼之感。
郭嘉進門的聲音不算小,應該能聽見,但墨蘭卻依舊撥弄著琵琶,柳眉微凝,美目微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與讓人驚豔的琵琶聲相稱,墨蘭的臉蛋同樣驚豔,只是此刻,略顯愁容的臉上寫滿了不悅,對其他之事不聞不問,漠不關心。
郭嘉見墨蘭不語,居然露出了一絲微笑,輕輕地將門關好,倚在門上,痴痴地打量著美麗的墨蘭,一聲不吭。
要是徐珪聽到這琵琶聲,絕對會想起一個人的一首詩,那就是白居易的《琵琶行》,墨蘭彈奏的琵琶,穿透力強,高音區明亮而富有剛性,中音區柔和而有潤音,低音區音質淳厚,與詩中“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劃,四弦一聲如裂帛”完全一致,這並不是白居易人的藝術誇張,而是琵琶名副其實的演奏效果。
“蘭兒……”琵琶聲戛然而止,郭嘉從音樂世界中走出,輕輕呼喊了一聲,語氣透著無限的疼愛,隱隱還有淒涼。
墨蘭終於睜開了美目,那是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只是此刻,帶著哀怨,會說話的眼睛似乎在責怪郭嘉,為什麼這麼久了才來自己的閨房。
“蘭兒,此行……我是和你告別的……”郭嘉鼓起勇氣笑了笑,回應著墨蘭刻意的哀怨,迎接她的冷漠。
“為什麼?”黃鸝般的聲音傳來,墨蘭不解郭嘉的意思。
“我要去很遠的地方,可能……不會回來了……”郭嘉緩緩上前,輕輕撫摸著墨蘭齊腰的秀髮,低聲呢喃。
“你說要贖我的。”墨蘭面無表情,只是那略帶憤怒的眼神,顯然把郭嘉當成了負心漢,當成了春宵過後說著甜言蜜語哄騙自己感情的騙子。
“嗯,蘭兒,將你贖出來,我就走……”對於墨蘭的眼神,郭嘉並不責怪,依舊撫摸著墨蘭的秀髮,手中的力道愈發的沉重,好像想把墨蘭的觸控感深深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那你帶我一起走!”這時墨蘭突然起身,伸出一隻玉手抓著郭嘉,眼中沒了憤怒,只有哀求,顯然,這個美麗的姑娘察覺到了什麼不對,抓著郭嘉的手遲遲不肯鬆開。
“呵呵……”郭嘉將墨蘭的手從身上拿開,突然露出怪異的笑容,“玩了你這麼多天,你好像真的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