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呂布虎目圓瞪,剛眉倒豎,指著高順的手不停地顫抖,脖子上一道道青筋分外凸顯,急迫的喘息聲不時地發出,呂布顯然陷入了極度的憤怒。
“將軍!”高順剛剛才起身,見狀又立馬跪地,自己也是滿臉的無地自容。
作為將軍府總管一樣的人,沒能行使好職責,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個賊,偷走了唐倪甲,還對赤兔馬下毒,這已經是不光彩的事了。
不過好在呂布對這些都還能接受,唐倪甲對自己可有可無,天下有幾個人能傷到自己?沒了就沒了;下毒對自己也沒有影響,畢竟赤兔馬還安在,因此呂布並不準備真的責罰高順,這個自己的心腹。
但是方天畫戟被盜,對呂布的打擊很大,就等於是當著呂布的面XX他的妻子,畢竟對於一個武將來說,趁手的武器和上佳的保甲就是生命,見沒了方天畫戟,呂布終於壓抑不住,怒視著高順,咆哮聲幾乎是從喉嚨深處滾出來的:“將今晚巡邏士兵,全部斬首!”
“將軍!這事末將也難逃其咎!”高順低頭拱手。
“罰你五十軍棍,扣糧餉一年!”呂布大袖一揮,冷哼一身,轉身便走。
……
“嘿呀!”黑暗處,時遷指著方天畫戟搖搖頭,笑罵道,“你說你!你這麼顯眼,害得我都沒法入宿;要說把你藏在哪邊自己入宿吧,萬一被人發現拿走又不甘心。”
“還有明天怎麼把你帶出城都是個問題,”時遷皺眉搖搖頭,目光旁觀,突然看到一輛車,頓時眼珠“滴溜”一轉,嘴角一揚,心中有了計較。
“嗯?”時遷突然聽到不遠處的將軍府內隱約傳出雜亂的聲響,似乎是怒喝和求饒聲,府內的火光射入天際,將黑暗的天空映照的浮現出朦朧的紅色。
“嘻嘻嘻,看來是呂布大發雷霆,那些巡邏士兵該遭殃了。”時遷笑了笑,轉身來到車邊。
車被主人上了鎖,但是對時遷來說形同虛設,輕鬆解下,將方天畫戟插入一堆柴火中,又用幾個帶著葉子的遮蔽好,確定從外面看不出端倪,才滿意地點點頭,推車離去。
黑夜是漫長的,等待是痛苦的,時遷苦苦等了數個時辰,終於熬到天亮,在城門剛剛開啟的那一刻,時遷就準備出城,但是時遷直覺情況不妙:城門守衛比平時多了起碼一倍。
原來昨天夜裡呂布將那些巡邏士兵盡數處斬,心中還不解恨,便通報各個城門,要求加強守衛,將一切有嫌疑的人抓起來。
“不行不行,得等一會兒再走,出頭的椽子先爛,只怕第一個出城的會受到極為嚴厲的盤查。”想到這邊,時遷默默地退後一點,不時地看向城門,希望人能多起來。
時遷現在不止擔心出城受挫,還擔心這個車的主人報官,要是那樣便是進退兩難,不止城外盤查,城內只怕也會陷入搜捕。
“機會來了!”上天似乎真的眷顧時遷,就在他心中煩悶的時候,突然遠遠地看到一個車隊緩緩地走向門外,大約有五六輛,每輛車有三四個人負責,看樣子應該是商隊,車上滿滿的都是東西,估計要運往外地販售。
時遷不動聲色,慢慢的推車跟在前面的車隊後面,保持一定的距離。
“停!”在商隊走到城門口的時候,一個長官模樣的人伸手攔住,指著車皺眉問道:“這車上都是些什麼東西?”
“呵呵呵,回將軍,這些都是棗子,運往涼城去賣的。”一個年約五十多的老者拱手笑道。
“後面的車也都是棗子?”這人繼續詢問。
“是的是的。”老者唯唯諾諾,分外配合。
“來人,搜!”這長官並不輕信,手一招,八名守衛蜂擁而上,拔出劍就刺,袋子瞬間破裂,一顆顆通紅的棗子“軲轆軲轆”地滾落到地上,為首的老者和其他隨從都是皺眉,顯然心疼,卻連屁都不敢放。
“好了!都是棗子,你們走吧!”長官點點頭,那些攔著路的守衛閃到一邊,老者長呼一口氣,招呼人撿起一地的棗子,才領著這支商隊趕緊上路。
“……”時遷見狀立馬不安,“這查的也太嚴了,要是這一撥弄,方天畫戟絕對會被發現!”
正在糾結時,時遷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快走啊!”
“嗯……”原來是一個扛著斧頭的壯漢,見時遷原地不走,立馬大聲呵斥。
時遷雖然心中不悅,但也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便推著車緩緩上前,神色努力保持鎮定。
“你!運著一車柴火往哪去?”長官指著時遷詢問。
“呵呵呵,回將軍,這車柴火是小人奉命運往城外的周員外家的。”時遷點頭哈腰,滿臉諂媚。
“周員外?”長官皺眉,腦海裡尋思沒聽說過此人,當即保持警惕,“搜!”
“遵命!”幾名守衛上前,拿刀在柴火裡亂捅,分外殷勤。
“一群笨蛋!”長官突然破口大罵,“你們在這堆柴火裡能捅出什麼名堂?廢物!”話音剛落,長官便親自搜查,翻動柴火,查的尤為認真。
“咕咚,”時遷的心臟都快提到嗓子眼處了,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眼睛死死地盯著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