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煙只覺渾身無力,睏意纏繞上來,她把那兩塊碎玉收緊包裡放回抽屜,只想倒頭就睡,後頭卻冷不丁響起溫嶠的聲音:“我帶你去個地方。”
“哪裡?”趙輕煙往裡間走,步子沒停,臉上的平淡擺明了就是不感興趣。
“你去了就知曉了。”溫嶠沒明說,口吻也是不起波瀾。
趙輕煙搖了搖頭擺手,“沒那閒情逸致去看勞什子風景,我啊,忙活了一天,現如今只想睡覺。”話罷轉身就要關門。
溫嶠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一隻手抵住門,定定地看著她,開口道:“是關於‘假菩薩’的事兒,你去不去?”
空氣沉默了三秒,趙輕煙對上溫嶠的眼睛,“我去。”冥冥中她能預感到這次去和以往不同,興許能解決一直困擾她的問題。
聞言,溫嶠挑了挑眉,轉身往門口走,“跟上。”
趙輕煙望著他的背影,狠狠地拍了拍臉頰,忙不迭小跑著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路上沒說什麼話,趙輕煙偶爾提幾句,溫嶠接過後直接斷了下面的話,最後弄得她索性也不開口了,安安靜靜地享受著沉默。
離溫嶠口中說的那個地方距離並不是很遠,一會兒就到了。趙輕煙一臉茫然地站在一間竹屋前,瞧著溫嶠:“你帶我來這個地方作甚,這裡面藏了什麼寶貝,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溫嶠不答輕笑了一聲,帶著一股神秘的味道,“你進去就知道了。”說罷就推開了門。
竹屋裡面漆黑一片,藉著門口逃竄進來的光才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的情形。裡面簡單的擺放著一張床和木桌,空了大半的地方放著把椅子,似乎……還坐著個人?
趙輕煙步子頓住,在門口停滯不前。溫嶠也沒催促著,自己一個人進去把窗戶給開啟,漸漸的屋子亮堂起來。
這才看清“假菩薩”被五花大綁地定在椅子上動彈不得,趙輕煙走了進去捂嘴道:“他不是在官府嗎?”
溫嶠扯掉“假菩薩”嘴裡的布,“一刻鐘前他是在官府。”
“你把他撈出來了?”趙輕煙驚訝了瞬,明知故問,末了又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知曉這麼多做什麼。”溫嶠略顯無奈,反問道:“你到底還要不要問了?”
趙輕煙聞言忙不迭點頭,也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要要要。”
“假菩薩”估摸著是被打昏了綁來的,眼皮子沉地叫了半天都不應聲,趙輕煙輕了輕喉嚨打算繼續,溫嶠看不下去,拿起擱置在一旁的木盆轉身就出去了,隨後端著一盆水進來,“讓讓。”
趙輕煙趕緊退到旁邊,就這麼看著一盆水盡數從頭至尾澆灌在“假菩薩”身上,不過兩秒,“假菩薩”先是哆嗦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皮。
待他反應過來瞧見站在面前的兩個人時,尖叫聲還未扯出去,溫嶠手疾眼快地將麻布重新塞回了他的嘴裡,出來的只是一聲嗚咽。
溫嶠隨後又點了“假菩薩”的穴位,他頓時動彈不得,“我留了他脖子以上,只是不能動,還是可以說話,待我出去後你扯了他嘴裡的麻布就行。”
瞧著溫嶠行雲流水的一套,趙輕煙刻意地輕了輕嗓子點頭,“沒問題。”
話罷溫嶠就離開了,還特意把竹屋的門給關上了,留下兩個人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