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丘明乃是東勝帝國末期人物,極具天資,年少時就踏入太極境界,成為宗師級別人物,修煉一隻竹筆,神韻天成,不久便入長生境,世人尊稱丘明真人。後來東勝帝國逐漸沒落,天下進入戰國紛爭時代,丘明真人只因提出:‘國將興,聽於民;將亡,聽於神!’的觀點,遭到上天嫉妒,奪其雙目,丘明不懼,高呼‘天道遠,人道邇!’,遂與天戰,不敵,自此隕落。其所用竹筆幻化金身,成為金筆,傳承後世,世稱丘明筆。”林楷涵慷慨激昂,彷彿背誦詩文一般,將丘明筆的來歷陳述一番。
侯亮、米力亞木都聽得入神,左青也從睡意之中清醒過來。四人一同來在了離魂臺下,此時距離子時還有一刻鐘。離魂擂將在子時準時開始,丑時之前結束。
但見河拳潮倒背雙手正在臺上溜達,一邊溜達一邊和臺下閒談,“各位,您看我在這臺上隨意走動沒事,但是一到子時,凡是上臺之人就會立刻靈魂離身,不論您是方圓境、無我境,甚至太極境、長生境,都要魂飛身外,不信?不信你來試試?”
臺下一個青年修士頻頻搖頭,搖尾乞憐地笑道:“河公子得淨山真傳,自然無礙,我等平凡修士如之奈何?不敢,不敢。”
河拳潮得意笑道:“哈哈哈,難道你們不想要這傳世金筆嗎?離魂擂,顧名思義,上臺之後魂魄自然離體,不過你等放心,魂魄離體不會死亡,人有三寶:精、氣、神,今天在場的諸位可能有天海境的修士,也有無我境的聖人,不同的人修煉境界不同,體內精力和元氣都不同,自有高低上下之分,但是元神則都相近,所以我們魂魄離體,也叫元神出竅,我們透過元神的對拼,一決高下,這是最公平的方式。否則以我區區天海境的修士,臺下任何一個方圓境的高手都能輕鬆將我秒殺,顯然那是不公平的。”
“嗯嗯,有道理,這才叫公平比賽,而且不必打打殺殺,傷了性命。”臺下有人附和。
“什麼狗屁道理?”侯亮嗤之以鼻,“倘若這樣,天下修士還修行幹什麼,都去睡覺,全體元神出竅,活在夢中豈不更好?”
米力輕輕碰一下侯亮,“亮哥小點聲。”
河拳潮繼續說道:“你等放心,此臺有淨山秘法支撐,臺下乃是一塊離魂石,此石只在子時生效,子時一過,離魂石立刻失去作用,臺上之人也會元神歸位。但是畢竟拳腳無眼,死傷也在所難免,尤其是元神出竅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頭一次,一旦元神走失,在丑時之前沒有回到肉身當中,那這臺上的肉身可就死亡了,你也就成了那孤魂野鬼。”
“這麼嚴重?這麼可怕?……”臺下有人議論紛紛。
河拳潮接著輕蔑地說道:“這三年來,有不少沒見過世面的山野賤民也上臺挑戰,我從未傷其半根毫毛,但是那些山野賤民從未見過元神出竅的樣子,上臺後,元神離了身體,還不等和我動手,他自己就飛走了十萬八千里,就再也回不來了,你說可笑不可笑!哈哈哈……”一邊說著一邊眼角巡視到左青等人。
“哈哈哈哈……”臺下眾人也跟著一起鬨笑,所有目光都落在左青等人身上。
左青有些惱怒,心中暗罵,“這河公子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屢屢針對於我?”
還不等左青發作,侯亮率先不能忍受,剛要上臺找河拳潮的茬,米力、林楷涵一起把他攔住,米力道:“亮哥息怒,你乃名門正派出身,不必與他計較。我天山族人,雖在山野,卻比他高貴的多。”
林楷涵也補充道:“是啊,亮哥,他這種歪門邪道,小人之言,跟他計較什麼?”
林楷涵說話的聲音略微高了一些,好像有意提高了嗓門,也好像就沒避諱任何人,周圍的人都聽到了,甚至臺上的河拳潮也粗略聽到一二。
河拳潮看向這邊,米力趕忙示意林楷涵不再說下去,林楷涵似乎沒有注意到,仍然在說:“姓河的這小子現在雖然猖狂,一會咱們裡面最弱的一個上去,就能把他擺平了。亮哥你是最強的,這種小事輪不到你,嫂子你天海境的修為也省省,我這三重山的實力對付他有點多餘,左青,沒有修為……”林楷涵這才發現河拳潮和臺下眾人都在圍觀自己,立刻住了嘴,但仍然忍不住小心翼翼嘟嘟囔囔得要把話說完,“他——最合適——對付——河小子——足矣——”
左青早已忍無可忍,藉機上前一步,道:“黔靈山靈劍門弟子,左青,願登臺打擂!”
“黔靈山?靈劍門?”眾人再一次議論紛紛,“這土包子竟然是黔靈山的,這也不像啊?咋看咋像山野賤民。”“哎,難怪人家天山姑娘會看上他,有背景啊!”“早就聽說黔靈四老中有個邋遢老頭,估計這小子是他的弟子……”
河拳潮微微一笑,並不回答左青,因為他已經看出了左青並無任何修為,而在四人中,那個口無遮攔的書生也是個二百五,自稱三重山,實際本領甚至更低,唯一有修為的是那個女子和年輕的修士。
於是河拳潮直接對侯亮道:“這位仁兄,看您器宇不凡,渾身精力旺盛,修為至少比我高出一大境界,可否願意上臺一試——一試——試!”河拳潮說話間突然身體抽搐了幾下,然後僵在原地一小會,眾人一齊吃驚之時,河拳潮突然盤膝坐下,說出了最後一句話,“諸位,子時已到,離魂擂開,河某恭候!”說罷,元神出竅,再無聲音。
“哪裡去了?真的元神出竅了嗎?”眾人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