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紙是黃表紙,最好的墨是硃砂紅,你若想畫符,我建議是用這兩樣。”林楷涵振振有詞。
侯亮也道:“嗯,小林說的有理,因為老兄弟你不能遠轉精力,沒有元氣加持,符印很難發揮威力,如果以最好的紙和最好的墨,起碼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左青點點頭,“看來只能這樣了,幸虧這裡是鹿城,黃表紙和硃砂紅應該很好買。”
趁著空閒時間,左青開始研究師父給自己的符書,也透過自己的理解研究如何將修行者用元氣或者法力凝結的符印,讓沒有修為的人也能使用並且發揮威力。
掌燈時分,米力和崔璨一起,終於買回來了數捆黃表紙和一大罐硃砂紅,米力幽怨地說道:“吶!這一大堆花了好多錢,這些東西平時都是給朝廷批閱奏章使用的,平民百姓只有在祭祀的時候才會偶爾採辦,我翻遍了整個鹿城,才買到這麼多。雜貨鋪的老闆看我一下買這麼多,還以為哪個朝廷要員歸天了呢!”
左青笑道:“等我研究出來新的符印,就把朝廷捅個窟窿。”
“嘩啦啦——”正說話間,突然聽到房頂有動靜,好像瓦塊被觸動。
林楷涵道:“老兄弟,不會又被你說準了吧?你把房頂捅了個窟窿——”
侯亮立刻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其他人不要出聲,林楷涵不再說話,侯亮仔細傾聽,房頂的聲音再也沒有響過。
“算了,也許是一隻貓。”左青等人剛要放鬆警惕,忽然又聽到瓦塊滾動的聲音。
白天時候韓碩將軍命令街道戒嚴,就說有妖族出沒,到了晚上,站崗放哨計程車兵仍然沒有離去。
再次聽到聲音,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侯亮悄聲來到窗邊觀望,米力也時刻防備著,崔璨雖然不是修士,但是行走江湖多年,也有一些武藝,林楷涵躲在了崔璨的身後,讓崔璨目瞪口呆,十分無奈。
街上的哨兵並沒有發現什麼,仍然在正常執勤,突然,侯亮小聲告訴左青、米力等,“不要動,我去看看!”說完直接從窗戶飛出,縱身上房,然後消失在無數房頂之間,整個過程悄無聲息,沒有半點動靜。
左青、米力不敢出去,留在屋中提高了警惕。
左青拿過一沓黃表紙,裁成三寸寬七寸長的長方形,取出丘明金筆,蘸著硃砂,在黃表紙上臨摹起來。
畫了幾下,覺得手法不對,左青搖搖頭,將紙揉成團扔進廢紙簍,接著又畫,又不滿意,又扔掉……
子時將近,林楷涵早就回去睡覺了,崔璨也有點打盹兒,米力仍然在守著左青。
左青突然蹦起來,叫道:“成功啦!親愛的,看!”
一嗓子把米力和崔璨都嚇了一跳,崔璨也不困了,米力也似乎忘記了妖族的動靜,湊到左青身邊,看著左青畫的一張符。
規整的黃表紙上,由金筆蘸著硃砂走過的痕跡,在紙上形成一條條鮮紅的曲線,無數曲線相互交織、纏繞,組成像是符號又像是文字的圖案,乍看與左青之前畫的沒有區別,但是運轉精力一看,一條條曲線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就好像於桑陽用法力凝結的符印,只不過是在這紙上流轉,那股流動的力量似乎在等待著隨時躍出黃表紙,從一個世界衝向另一個世界。
突然,窗欞響動,米力迅速凝成一把風刃,準備戰鬥,仔細一看,原來是侯亮回來了,眾人虛驚一場。
侯亮喜出望外,對大家道:“你們知道我發現什麼了嗎?”
左青等都看著侯亮,侯亮道:“我果然看到了妖族的身影,一隻倉鼠精,就在這街頭穿過,我一路尾隨,竟然發現它進了一個高大的府邸,你們猜,那是誰的府邸?”
“誰?”
“丞相府!”
“啪!”左青一拍桌子,“看來我猜的沒錯!”
眾人看向左青,左青道:“林帥曾經使用的法寶——那根漆黑的棍子,裡面就是萎猖煙,只不過量非常非常少,每次使用只是釋放一點,就讓對方化為焦炭。林帥作為一個只有七重山的廢物從何得到的萎猖煙?一定是他的家庭背景,他的父親林顯榮,而萎猖煙源自妖族,所以,林顯榮必和妖族有勾結,甚至——”左青凝眸深視,鄭重說道,“甚至,林顯榮,整個林家和妖族就是一家!”
“那可不一定!那是林顯榮他家,可不是所有姓林的都是壞人!”林楷涵穿著睡衣,一副邋遢模樣走了過來,趕忙糾正左青的話,“我家世代讀書,與那奸臣賊子可沒有半點關聯。”
侯亮一推林楷涵,道:“這都不重要!”
林楷涵不樂意,辯駁道:“嘿!這怎麼不重要,容易讓人誤會啊!”
“哈哈,小林,你說你和丞相有親戚,人家都不願意要你呢!”崔璨開玩笑地道。
林楷涵還欲爭辯,侯亮道:“別打岔,老兄弟說的沒錯!我偷偷潛入林府,還有重大發現,那隻倉鼠精一進到林府,就化成了人形,丫鬟打扮,名叫可欣,我見她專門服侍林顯榮,但不知林顯榮知不知道它的身份。此外,那倉鼠精服侍完林顯榮,就去找林家少奶奶了,也就是林顯榮長子林宇的夫人,真沒想到,林宇的夫人名叫梓涵,也是妖族,是一條蛇精,但是當時林宇不在,可欣和梓涵,也就是倉鼠精和蛇精在一起好像在商量什麼,有說有笑。我害怕打草驚蛇,瞭解到這些之後,就立刻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