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倏然一陣刺痛,秦長歡疼得微微彎下腰來。
“姑娘,不要再看了,二姑娘會難過的。”
雲衣心疼地扶著秦長歡轉過身來,不去看那溫泉池子,饒是她,現在都能夠聞到那池子裡的血腥味。
好像裡面的不是清水,而是血水。
秦長歡穩住思緒,拂開了雲衣的手,朝著廳堂裡走去。
那裡擺放著秦家上下一百二十三口的排位。
秦述夫婦的牌位拜訪在中間,而旁邊便是秦允歌、秦長安以及秦長歡的牌位。
秦長歡也不知這是何人而立,想來也可能是舊人所立,她看著她自己的牌位有些失神。
是啊,當初的秦長歡已死,是該立一塊牌位祭奠過去的。
一旁的雲衣溫聲解釋:“姑娘,我們怕修繕舊宅引起太大的動靜,所以沒怎麼敢動,還請姑娘將就一下。”
當初秦家被滅之後,皇帝下達了禁令,不允許任何人提起秦家來,久而久之,這座宅子便也荒廢了。
若是被有些人知曉有人回了這座宅子,恐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無妨。”
秦長歡擺擺手,示意雲衣退下。
她跪坐在蒲團前,雙手交疊在身前,跪在那裡久久不動,也不言語,若不是眼睫毛還在輕微顫抖,都要讓人以為這是一尊雕塑了。
許久之後,秦長歡拿起了秦長安的那一塊牌位,她細細地擦拭上面的灰塵,黯然低語:“阿哥,都是我當初看錯了人,才害得你枉死。”
她六歲亡國,八歲上陰陽山,在山上一待八年,十六歲那年燕珩上山求隱族聖女秦長歡助他相奪江山。
也就是那一年,陰陽山上桃花漫天之中,她得遇少年燕珩,一見傾心,拜別師傅,下山助燕珩奪取江山。
她知道燕珩是燕家人,是她的仇人,可燕珩驚才絕豔,同燕家其他人不一樣,她以為自己找到了如意郎君,可誰曾想,終究是看錯了人。
當初哥哥曾經勸過她的,但她固執己見,認為燕珩不是那樣的人,哥哥素來疼她,便一同助燕珩奪取江山。
可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