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心抬頭,一臉疑惑的望向守門侍衛。
她進三皇府算算有些時間,倒是難得有人過來盼望。張太尉與張衡書向來對這段姻緣不滿,更不指望孃家人關心。
張蘭心思索片刻,腦海裡只想到君風臨一人。
“蘭心姐姐。”
不等守門侍衛反應,雲小婉便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畢竟是相府千金,她只消說聲同張蘭心關心要好,府裡下人也無人敢攔著她。
張蘭心頓時皺緊了眉頭,千算萬算她也未算到雲小婉會親自來府上找她。
待到張蘭心吩咐守門侍衛退下,雲小婉便叫上小桃一起將張蘭心帶到了屋子裡。
“外面這般冷,吹壞了身子可怎麼辦?”雲小婉關心道。
“你少要貧嘴我。”張蘭心不以為意,語氣慵懶著回應。一邊說著,她一邊坐到座椅上。“你又不是不知實情。”
房間裡生著暖爐,張蘭心頓時身子熱和了不少。
雲小婉最是清楚張蘭心鬧這一出都是裝的,既然是關著門說話,自然用不著再做什麼表面功夫。
“噗呲。”雲小婉掩嘴輕笑。“我就說嘛,三皇子並非薄情寡義之人,您一說是那個婢女害的,三皇子二話不說就將她趕了出去。可見三皇子對您一片真誠。”
雲小婉知曉張蘭心最愛聽這些好聽的話,自然是撿著她樂意聽的話說。
“你懂什麼。”張蘭心忽的臉色冷下,不屑白了雲小婉一眼。
雲小婉也是從小養尊處優長大,被張蘭心這般對待,心中早就將她咒罵了萬遍,可明面上卻是不敢表現。
“蘭心姐姐。”雲小婉眼珠子一轉,左右張蘭心提起這些心情不悅,她便換了個話題。“我今日過來是要同你說件事情,也好提醒你提防一些。”
說罷,雲小婉緊緊皺眉,身子也跟著往張蘭心的方向傾。
“怎麼?”張蘭心提起興致,她上下打量雲小婉,雖然明面上不屑一顧,心中早就打起了鼓。
先不說張蘭心趕走雲小小是故意潑了她髒水,張蘭心擔心君如譽拆穿也是正常事情,她可是清楚君如譽喜歡雲小小。
“你可知三皇子的貼身婢女被趕走後去了哪裡?”雲小婉挑眉,神情頗為嚴肅。她試探的望向張蘭心,看出張蘭心注意此事,雲小婉便就心中有譜。
“她一個奴才,離開了三皇府不就乾等死?”張蘭心微微仰頭,似是胸有成竹雲小小翻不了身。
結果聽見雲小婉說話後,張蘭心大吃一驚。
“什麼?”張蘭心瞪大了眼睛,“她是雲小小?”
張蘭心只覺著腦子一懵,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她萬萬想不到,這個被她視為眼中釘的小小,竟就是已經死了一年的相府千金。
“你姐姐不是已經死了嘛!”張蘭心仍是不信,她連連搖頭,愈想愈加覺著不可思議。
這樣說來這個婢女當真是不簡單,整個大興百姓都知曉相府大小姐去世,結果她竟偷偷在京城裡藏了一年之久,甚至攀上了君如譽。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雲小婉無奈嘆氣,端得一副煩心模樣。“蘭心姐姐,你是不知道,她回到相府後便耀武揚威,見到我時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雲小婉頓了頓,故意吊了下張蘭心的胃口。見張蘭心主動將身子湊過來,雲小婉這才開口繼續說下去。“她離開三皇府,興許是沒了三皇子這個靠山,就又勾搭上了大皇子。”
雲小婉故意攛掇著張蘭心,憑她一己之力,如何能夠贏得了此時的雲小小。可張蘭心不一樣,張蘭心如今既是太尉之女,又是三皇妃,在皇后面前也最能說得上話。倘若有她加註,不愁扳不倒雲小小。
“大皇子溫和無爭,雖是待人接物都十分平靜,我也從未聽說過他與誰親近。雲小小哪裡來的本事接近大皇子。”張蘭心不信。
“千真萬確,蘭心姐姐,我可是親耳聽見她與她兩個小跟班商量過幾日去聽月樓遊湖。大皇府的信都親自被下人送到宰相府了。”雲小婉斬釘截鐵,一副不容置疑的語氣。
“好大的能耐。”張蘭心惡狠狠的冷哼。
“我今日就是來提醒蘭心姐姐一聲,她可不是省油的燈,您多少提防一些。”雲小婉假裝關心張蘭心。“好不容易才進了三皇府,千萬別被雲小小這個賤人拖垮了啊。”
張蘭心本就心情不好,聽完雲小婉一頓說辭後更是煩躁。
君如譽不知道她落水一事是自編自演,雲小小身為當事人最是清楚。若說她要復仇,張蘭心也不會覺著奇怪。
正如雲小婉所說,她好不容易進了三皇府,不能因著一個雲小小而毀了。
雲小婉走後,張蘭心仍然在細細思索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