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譽與小乞丐四目相對。他倒是十分欣賞小乞丐的膽魄,至少小乞丐從未怕過自己。
興許是年少輕狂,小乞丐哪裡管得著君如譽是不是皇子,他只一心想著保護好雲小小。老爺爺死後,雲小小便成了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除非你帶我和憐兒一起去。”小乞丐仰頭,一臉倔強的對著君如譽。
君如譽輕笑,當即答應下來。
這次邊疆之行,可是有得事情要做,也不知會發生什麼。君如譽晃了晃杯中茶水,似有些若有所思道。
穆南迴到將軍府後就被穆將軍喊去書房叮囑了半晌。這回算得上穆南替父從軍,做的不好丟的可是整個將軍府的臉面。
穆南匆匆應下,正要回房休息,卻在拐角處被人從背後狠狠打暈。
“醒醒。”穆南身子劇烈搖晃,弄的他頭暈目眩,總算從昏迷中醒來。他環顧四周,只知道自己是在一個陌生房間坐著。
“這裡是?”穆南抬頭詢問方才將自己喊醒的侍衛,起身時忽然門從外邊推開。
一束光便就照了進來,打在穆南臉龐還有些刺眼。這房間昏暗無比,唯有桌上一盞燭燈搖曳。
見到來人,穆南才是嚇的雙腿癱軟。
“五,五皇子。”穆南緊張的吞嚥下口水,一時竟不知該坐還是繼續站起身來。
“坐。”君之遙看上去倒是隨意,檀木扇開啟,君之遙一邊扇風,一邊坐到了穆南對面。穆南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聽君之遙的話坐下。
他心中忐忑,面前對著自己的好歹是當朝五皇子,他又是在將軍府被人打暈帶來,這般反常讓穆南很是恐慌。
“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也不過多浪費你的時間,我見你,就是想問你一件事情。”君之遙直勾勾的盯著穆南的眼睛,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看穿。
“五皇子有何事要問,但說無妨。”穆南連忙應下。
“你與君如譽,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為何要舉薦你做副將?”君之遙的神情也跟著嚴肅不少。倘若君如譽真將勢力安插到了朝野之中,君之遙就不得不加快程序。
穆南心揪成一團。早就聽說君之遙與君如譽形同水火,兩人更是為太子之位爭的不可開交。穆南本意不想捲入皇室紛爭,奈何君之遙已經懷疑到了他身上。
“沒有,五皇子,我同三皇子毫無關聯。平日裡他便難以親近,我怎麼做得到與他有什麼關係啊。”穆南解釋,生怕君之遙誤會。
倘若君之遙真覺著自己和君如譽是一個陣營,他今日出不出得了這個門都是問題。穆南可還不想死。
“當真?”君之遙眼神微虛,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穆南。
“千真萬確,五皇子。”君之遙遲遲不信,穆南就越是害怕。他隨即想到放火的事情,便忙不迭的將此事告訴了君之遙。
君之遙微微皺眉。他倒是想不到穆南能夠做出如此膽大的事情來。“原來宋彥的醫館,是你燒的。”君之遙輕蔑的笑了笑。
他與宋彥又不親近,醫館燒不燒與他而言並無所謂。君之遙只是感慨穆南果真膽大,這醫館背後有皇室撐腰,京城裡但凡一個做了官的人家都應該知道。
“要不是父皇后面沒查,你這將軍府怕是有得好受。”君之遙對穆南愈加感興趣。他從前只以為穆南碌碌無為,不過一個紈絝少爺。
“我都已經將這般大的事情告訴了五皇子,五皇子可要相信我。我同三皇子真是關係疏離。想當初擔心他會告發,我還親自送過幾次禮,都被他拒之門外。”穆南哭喪著個臉。為了聊表真心,這是穆南想出的唯一辦法。
“我相信你。”君之遙嘴唇微勾。左右穆南成了副將軍,若是能夠收為己用,定是一枚極好的棋子。
君之遙同穆南說起之後,穆南哪敢不從。立馬答應下來,今後只替君之遙辦事。
“要是被我發現了你背叛我,我就讓你生不如死。”君之遙說的雲淡風輕,好像殺人是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穆南哪敢不應,頭搗的跟撥浪鼓似的。
去往邊疆的前一天晚上。君如譽拿出了古琴。院中竹葉飄落,恰好掉在君如譽的肩上。一雙比女子還要白嫩纖長的手輕輕撫過琴絃,如流水般琴聲瀰漫。
一曲悠揚,君如譽忽的停下。
“要聽進來聽。”君如譽冷不丁一句話,嚇的雲小小渾身打了個冷顫。她方才在花園閒逛,結果聽見君如譽彈琴,被這曼妙琴聲吸引。
她只想靜靜聽完,隨後回去歇息,結果就被君如譽逮了個正著。
雲小小沒有戴面紗,她摸了摸自己可怕的左臉,猶猶豫豫不肯過去。平日裡一直戴著面紗,雲小小就是想著晚上府裡嫌少有人走動,這才出來一個人晃悠。
“過來。”君如譽又是一聲命令,語氣冰冷,像好要把人推到冰窖裡。雲小小緊緊咬著牙齒,見他態度堅決,只得走進院子裡。
自從三個月的訓練結束,雲小小就搬出了北院。現下又站到這裡,雲小小莫名覺得唏噓。至於那三個月自己究竟經歷了什麼,雲小小已經不想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