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小剛要掀開門簾,只聽見君如譽一句話,就將她推入了冰窖裡。
原來拿她擋箭,不過是因為自己自始至終在君如譽心裡,都毫無一席之地。雲小小眼圈泛紅,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
小乞丐緊緊皺眉,他張嘴想要責罵,卻又說不出什麼。
憐兒感受到雲小小情緒低落,將湯藥放到桌上後,便跑來挽住她的胳膊。雲小小回頭看向憐兒,嘴角微微上揚。
她現下應當想的是報仇。想想因為自己失去親人的小乞丐,再想想因為自己被人生生割掉舌頭的憐兒。雲小小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還真是自私得很。
營帳外腳步聲愈加模糊,雲小小一夜未眠。
她在想自己不知何時惦記上的君如譽,興許自己孤立無援之時,,是君如譽給她安身之所,教她武藝,幫她報仇。如此一來,君如譽拿她擋箭倒也說得過去。
次日。君如譽一早便召集兩位將領,在營帳內商討作戰對策。
“不行,我不同意走這條路。”穆南嚴厲拒絕。第一回討論軍事,穆南就與張衡書發生爭執。兩人所選道路不同,一個要走東跨山,一個要走南入盆谷。
“邊疆倭寇自幼在山中生活,走東擺明了是將命往他們面前送。”張衡書神色嚴肅,頗為稚嫩的臉龐現下卻是格外認真。
按理說張衡書算得上身經數戰,至少經驗遠遠比得上穆南。可穆南偏偏一意孤行,繞是張衡書如何說,穆南斬釘截鐵非要走東。
君如譽望著兩人爭執,過了許久也不發一語。
“昨日我們剛來,那倭寇就已設下埋伏,未必他們不知我們最容易選的是南路?要是又像昨夜一樣,被他們逼入絕地,我看誰能逃得出來。”穆南憤然。他從小習得兵書,各大兵法掌握了個遍,自認為學識通天,哪裡會將張衡書放在眼裡。
聽罷穆南的話,君如譽才敢真正確定,昨夜那夥人,絕非穆南所設。
“穆將軍,您在教舍裡學的那些,擱到戰場上壓根起不了多大作用。”張衡書無奈。他現在認為,皇上決定讓穆南作為副將跟來,簡直是此次征伐最大敗筆。
“你一個小小參領,哪裡來的資格質疑我的能力?”張衡書的話明顯激怒了穆南,只見他狠狠瞪向張衡書,別說張衡書了,就是君如譽他也沒有放在眼裡。
兩人爭執不下,眼見著都要打起來了,君如譽這才叫停。穆南等待君如譽定奪,可君如譽卻完完全全向到了張衡書一邊。
“三皇子,張參領糊塗,您也由著他嗎?”穆南一臉不可置信。他本就自大,與張衡書一吵,更覺著自己想法沒錯。
“穆副將軍,別忘了,我才是將軍。”君如譽語氣冰冷,望著穆南的眸子更是凌厲。
“那我率部分兵馬走東路。”穆南氣噎,剜了張衡書一眼之後,便轉身離開了營帳。君如譽也沒有派人攔住,任由他帶著兩萬兵馬上路了。
“他身為穆老將軍之子,自是有些心高氣傲,你別放在心上。”君如譽聲音舒緩,輕輕拍了拍張衡書的肩膀。
張衡書無奈點頭。“就是因為看在穆老將軍的面子上,我方才才未與他多加爭執。”
同君如譽招呼了兩句,張衡書出去準備兵馬,讓人分成兩路,穆南一人走東路,君如譽和張衡書去往南路。
倭寇營地在虎嘯山北,幾乎已經偏離大興境地。這些人常年發起戰亂,不過從前都是小打小鬧,現下竟然是有攻破城池的意思,這才讓皇上擔心,派君如譽等人前來平定。
君如譽站在營帳外,背手看著士兵來來去去,牽馬的牽馬,磨刀的磨刀。
“穆南那邊出發了嗎?”君如譽聲音沉穩,不大不小剛好夠牧風聽見。
“馬上。”牧風如實回應。君如譽吩咐牧風暗暗跟著穆南。
穆南率先出發,浩浩蕩蕩帶了一夥人馬。臨走時不忘剜向張衡書一樣,好似是與他賭氣一樣。張衡書嘆了口氣,便也上了馬。
穆南一路順順利利,走的十分順暢。“哼,這張衡書是如何說的我,現在定是後悔沒有聽我的話了。”穆南得意朗笑。
兵馬行到山腰,身後計程車兵察覺到了些不對靜,快馬加鞭趕到穆南面前。
“穆將軍,屬下覺著蹊蹺,唯恐山上由敵人埋伏。”
“這一路走的這般順暢,怎麼可能會有埋伏。”穆南白了士兵一眼,只覺得他也是低估自己能力。
現下已經走到一半,穆南怎麼可能說退縮就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