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遙一臉狡黠,嘴角微揚,噙著一絲玩味。
張蘭心此時顧不上其它,聽見君之遙答應,她連忙詢問是何事情。
“這樣。”君之遙說著,身子湊近了張蘭心,張蘭心嚇了一跳,想要往後避開,卻不料君之遙一隻手撐著張蘭心的頭,讓她躲閃不了。
君之遙嘴角靠近張蘭心的耳畔,一字一句,溫熱呼吸打在她的脖頸。
“不行,萬萬不行。”張蘭心聽罷反應激烈,她掙脫開君之遙,望著君之遙的目光盡是恐懼。
張蘭心想象不到,君之遙竟會對她提出這等過分的要求。
可君之遙倒不著急,他輕輕哼了一聲。神態十分淡定。“你想想,宗人府是什麼地方,那裡面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多少囚犯死在宗人府,你不是不知。你若拖一天,君如譽便就多一天的折磨。”
張蘭心倒吸一口冷氣,渾身不自覺顫抖。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你要是答應,隨時來我府邸找我就行。”說完,君如譽對張蘭心笑了笑,從她身旁擦肩而過。
張蘭心木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君之遙拐了個彎,徑直往錦華宮走去。方才張蘭心一提,他倒開始覺著有些奇怪。君如譽忽的出事,君之遙定是萬分開心。不過這通姦叛國的證據究竟從何而來,又是誰人交給的皇上,君之遙一概不知。
他安插在君如譽身旁的,就只有一個穆南。可穆南非但沒做出大事,還拖了兩條殘疾的腿回來。
難不成還有人在暗自陷害君如譽?君之遙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覺到了錦樂宮。他現下更加疑惑,從來交情極淺的皇后為何這時召見。
錦華宮裡十分安靜,原本替皇后揉肩的宮女見到君之遙來了,紛紛識趣推了下去。這些個宮女經過時,君之遙瞧見模樣好看的,還伸手摸了下那小宮女的臉龐。
“皇后娘娘。”君之遙走近,同皇后行禮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環顧四周。殿裡只餘下君之遙與皇后兩人,氣氛瞬時變的有些嚴肅。皇后神態慵懶,卻又不失端莊。她叫君之遙坐下,走方才未下完的棋。
君之遙不懂皇后目的,只有乖乖聽話。他坐在皇后對面,陪皇后下起棋來。
皇后年輕時乃是八旗一品尚書大人之女,身世十分顯赫。如今受寵的張蘭心,說來算她一個侄女。若不是這層關係,皇后定然也不會從小就將張蘭心帶在身旁。
“皇后娘娘叫兒臣過來,應當不會只有下棋一事吧。”眼見著已經下了三盤棋,皇后仍然不發一語,君之遙有些按耐不住,隨即自行詢問。
皇后挑眉,抬頭看了眼君之遙。“近日三皇子通姦叛國的事情,可謂是傳的沸沸揚揚。現下他被關在宗人府,恐怕過不了幾天就要處以死刑。”
君之遙愣了愣,手中棋子落在地上。皇后叫他過來果真是因為君如譽,可這又與他有何關係。
“如今朝野之中,算得上你與三皇子最有過節。倘若不想算計一事還好,想到了,你便是最容易陷害他的。”既然君之遙主動提及,皇后也不與他多費口舌。
“父皇叫你來問我的?”君之遙眼神微虛,心裡咯噔一下。先不說他尚且來不及陷害君如譽,皇后既然這樣說了,便是有人不再信任他。
君之遙怕的,就是皇上對他存有意見。皇上子嗣繁多,死了一個君之遙,他也能再尋出一個皇子與自己爭奪。
“沒有,本宮今兒個找你,誰也不知曉。”皇后索性停下手中棋子,小手指護甲彎起,皇后輕輕抿了口茶。
君之遙更加疑惑,皇后這沒來由的召他入宮,又同他聊起這些有的沒的。
“本宮就是想問一句,君如譽未與眾將士一起回來,叛國的證據卻先到了皇上手裡。其中發生了什麼,唯有皇上和那人清楚。可憐淑貴妃打入冷宮二十載,拼了命的將君如譽帶大,可如今君之遙是怎麼死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皇后一邊說著,一雙眸子時不時看向君之遙。她故意激怒君之遙,就是叫君之遙逼的早些跳腳。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便是這個道理。
君之遙不是傻子,自然聽出皇后意思,他連忙起身,甩袍又單膝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話裡話外都是在說兒臣算計,倒是讓兒臣覺得冤枉。君如譽如何死的兒臣不知,兒臣如何害的他,更是不知。”
皇后也不多語,將他喊起身來又寒暄兩句,就讓他退下。
君之遙走出錦華宮,眉宇之間的怒意跟疑惑愈加顯露。皇后雖然說的毫無根據,卻也不無道理。皇親國戚叛國,這般大的事情,竟是猛的而起,猶如龍捲風般,進展十分快速。這才幾天功夫,君如譽已經鋃鐺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