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心嘴角微微上揚,面露狡黠笑容。她叫小桃湊近,在小桃耳邊小聲嘀咕幾句。
既然遲遲定不下雲小小的罪,那她就推波助瀾一下。
所謂人言可畏,沈芒夏中毒一事本就引得滿城風雨。不過短短兩三日,雲小小乃是天降孤星一事,便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外面還有人在鬧?”
君如譽站在大廳臺階前,一身玄色衣衫,姣好身姿挺然直立。
“對。”牧風站在身後應道。“不過今兒個,他們把爛菜葉換成了臭雞蛋。”牧風說著尷尬的蹭了蹭鼻子。
就是這兩天,許多城中百姓紛紛跑來三皇府,說是要討個說法。更有甚者要求將雲小小拉到城北刑場當眾燒死。
也不知是誰傳的謠言,竟說雲小小是天上災星,若是不除,將會危害整個大興。
“不理。”君如譽冷冷說了聲。畢竟外面鬧的都是些手無寸鐵的市井百姓,倘若他派人打壓,倒還要落個官宦欺壓的罪名。
只不過可憐了守門的侍衛,這兩日不知捱了多少菜葉雞蛋。
“雲姑娘。”牧風見到雲小小過來,又看了君如譽一眼之後,識趣離開大廳。
君如譽面無表情,看不出有何情緒來。
“對不起。”雲小小緊緊抿唇。“是我的錯,才讓三皇府陷入水深火熱境地。”雖是君如譽說過叫她不管,可雲小小仍是十分愧疚。
君如譽向來孤僻,三皇府在她來之前也確實從未出過事情。那些個百姓說她是災星,還能找出根據來。
“你別管就是。”君如譽來來回回便是一句讓雲小小不管。
雲小小沒有辦法,只有應下。她現在百口莫辯,就是出去解釋一番,也無人會信。
晚上,牧風拿來藥物,替君如譽治療。
“爺,現在侍郎之女中毒尚未查出究竟,外面每日這樣折騰,恐怕不是長久之計啊。”牧風皺眉,與君如譽聊起白日之事。
總不能三皇府天天要受眾人唾罵。牧風無奈嘆氣。“這些百姓打不得罵不得,說也說不聽,真是棘手得很。”
牧風煩躁,覺著還不如來幾個殺手,痛痛快快打一架也好。
“這事來的蹊蹺,定是有人背後指使,故意將事情鬧得更大。一個婢女引起整個京城人心惶惶,現在沈芒夏到底是誰害死已經不重要了。”
上完藥,君如譽稍稍活動一下身子。牧風將窗戶開啟,一輪明月高高掛起,月光從窗外撒下,頓時照的屋子更加亮堂。
“那爺是怎樣想的?”牧風疑惑望向君如譽。
若是以前的君如譽,定不會為了一個雲小小,將自己陷入麻煩之中。可現在牧風卻是說不準了。他花了大精力在培養雲小小身上,總不能因為有人陷害,便草草放棄。
“既然,有人想拿雲小小當作替罪羊,我們也可以。”君如譽面色毫無波瀾。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不等君如譽往下繼續解釋,牧風便知曉他的意思。
君如譽整理好衣衫,趁著月色正濃,外邊微風舒適。君如譽難得來了閒逛的興致。
此時雲小小心情煩躁不安,索性爬到了屋簷上。
她雙手撐頭,微微望向天上圓月。想起這兩日發生的事情,雲小小隻覺得愧疚難耐,恨不得立馬向君如譽負荊請罪,離開三皇府。
便是因為自己,才給君如譽白白添了如此多的麻煩。如今世人都道她是天上災星,說來說去,連雲小小自己也這樣認為了。
“讓廚房做些熱菜送來。”君如譽吩咐憐兒道。
他恰好路過雲小小房間,就看見雲小小坐在屋簷上。想起雲小小寢食不安已有幾日,今兒個也是一點飯菜未沾,君如譽便叫憐兒去備飯菜。
小乞丐擔心憐兒安危,兩人一同前去。四周頓時只剩下君如譽與雲小小兩人。
忽的一陣清風吹過,夾雜些許檀木香氣,沁入雲小小鼻間。她反應過來,轉身只見君如譽坐到自己身旁。
“三皇子!”雲小小嚇了一跳,身子不覺後揚,差點從屋簷上摔了下去。“你怎麼來了?”
“無聊。”君如譽淡淡回應一聲,語氣依舊冰冷。
雲小小目不轉睛,雙眸直直盯向君如譽的側顏。眉若遠峰,眼含星辰,雲小小每每都要看入了神。
“你在做什麼?”君如譽感受到目光灼熱,不自然的瞥了雲小小一眼。
“你生的比天上月亮還要好看。”雲小小一隻手撐著下巴,眼裡澄澈,仿若不諳世事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