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兒……”
楚逸軒斂下眸光,若是可以,他絕不會放她一人離開。
蘇瑾呲牙笑了笑,“放心,若非玉釋親自出手,一般人還奈何不了我。”
況且,到了離淵之後,也不只有她一個人,除了蕭墨淵之外,江黎和江雪還在等著她。
不得不說,她沒有看錯人,在經營醫館方面,江黎比她更得心應手,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便把回春館從軒轅開到了離淵,一手醫術也愈發精湛。
想必那老東西在地下看到了,也會感覺欣慰,畢竟一個有天賦且不會輕易被尋仇的徒弟,現在可不多見了。
想起江黎,蘇瑾頗有感慨,曾幾何時,他還是那個在路邊賣血羊脂的少年,現在卻成了能獨當一面的妙手神醫了。
蘇瑾揉了揉鼻子,看著顧子墨和瑾言問道,“你們兩個呢,是準備和我一起去離淵,還是也有別的事情要做?”
瑾言眼裡閃過一絲掙扎,頓了頓,抬眸定定的看著蘇瑾道,“小姐去哪裡,瑾言便去哪裡。”
蘇瑾點點頭,瑾言要跟著她,她並不意外,轉頭對顧子墨問道,“你呢,是離開,還是繼續跟著準備殺我?”
“我怕是也不能跟著你了。”顧子墨抿了抿唇,“如今翎羽已經出現四枚了,且兩枚在玉釋手上,師傅曾經占卜過天象,翎羽之主不是玉釋,若是最後一枚也落在他手上,天下必然會有一場浩劫,所以我必須要回去一趟,將這件事彙報給師傅,”
他看著蘇瑾,半晌後,才握拳掩在唇邊,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幹聲道,“你的命只能由我來取,在我回來之前,你可千萬別死了。”
“放心,我輕易還死不了。”蘇瑾捻起桌子上的糕點,隨手丟在嘴裡,眯眸笑道,“誰若想取我性命,大可以來試試,至於還回不回得去,可就不好說了。”
她這陰惻惻的笑容,讓幾人背後不約而同的爬上一層冷汗,無不為那個即將要來刺殺蘇瑾的人默默哀悼。
要知道,蘇瑾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俗話說,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她不僅不是君子,且還是個女子。
“閣主大人,你且等著,待我從蕭墨淵那打聽到翎羽的訊息之後,馬上就去楚月找你,不僅是楚立豐,還有溫有德那老東西,這新仇舊恨是時候該好好的算一算了。”
提起楚月,她突然想起來那個喚她瑾哥哥的圓臉少女,也不知道溫雨現在怎麼樣了……
若溫雨不願,她定會竭力救她出來,遠離那個每走一步,都充滿步步殺機的地方。
肖旭看著蘇瑾的表情,無奈的笑笑,對楚逸軒道,“放心吧,這次我們會和她一起去離淵,待打聽到翎羽的訊息後,也會一同回楚月,畢竟有些事情,也到該解決的時候了。”
肖旭口中的解決之事,就算她不說,蘇瑾大抵也能猜出來一二,看了一眼她身邊的淨空,蘇瑾默然下來。
不知道肖父看到肖旭帶淨空回去之後,會是什麼反應,不過她想,一定會特別精彩。
第二日蘇瑾醒來的時候,便發現楚逸軒和顧子墨已經離開了,簡單收拾了一下,也與淨空和肖旭啟程,一同奔赴離淵。
………
離淵之中,蕭墨淵將手中的信紙看了一遍又一遍,臉色也越來越沉,他竟未曾想過,南宮鈺和玉釋竟然是同一個人,也未曾想過,當時在楚月莫名失蹤的翎羽竟也在他的手上。
明裡,憑藉萬寶閣,以南宮鈺的身份收斂錢財,暗裡,將影門無聲無息的壯大,真是打的一手好牌,果然隱藏的夠深。
小福子站在他身邊,看著眼前年輕帝王越來越凝重的神色,也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信紙上的內容,隨即眸光也暗了幾分。
若他扮作別人的模樣去接近玉釋的話,不知道在奪得翎羽上,能有幾分勝算。
“別想了,幾乎沒有勝算,你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條。”
蕭墨淵最後將信紙看了一遍,隨即捏在掌心,倏地用力,那信紙便化成灰燼,順著他微敞的五指落在了檀木桌上。
他側目,掃了一眼收緊下頜的小福子,沉聲道,“玉釋為人最是無情,以他在萬毒散人手下蟄伏這麼多年,最後反咬一口的情況來看,他不會相信任何人。”
小福子抿了抿唇,不甘道,“若我能取得他的信任呢?”
“若玉釋是個尋常高手,你這招或許可行,可他醫毒雙絕,甚至就連巫蠱之術都少有敵手,對於識人,他早就不單單隻看於面相了。”
蕭墨淵冷笑一聲,“就算你模仿的再如何像,身上的氣息再如何相似,也或多或少會有細微的差距,別人或許聞不出來,但到他那裡,就會成為你致命的一擊。”
小福子眸光閃了閃,遲疑道,“那我們現在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