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凌雲閣,在金苗和金禾的服侍下換了衣服,淨了手,便上了炕塌。
福寶正慵懶的舔著毛髮,看到她來了便悠悠的起身走了過來,而後順勢一跌,緊緊靠在她的腿邊,繼續呼嚕呼嚕的舔著毛髮。
趙諾清心不在焉的摸著福寶順滑的皮毛,腦海中思緒萬千,像是一團剪不斷理還亂的線團,沒有一點頭緒。
恍然間,聽到有人在喚她,她回過神來,便見金禾正一臉擔憂的望著她。
“主子,快到晌午了,您要用些什麼嗎?”
趙諾清搖了搖頭,“我沒什麼胃口,隨便做些什麼來即可!
金禾道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外間,金苗見金禾走了出來,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問道:“主子的心情還是不好嗎?”
金禾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金苗道:“主子會不會是吃醋後宮又進新人啊?這可怎麼是好,日後後宮裡的新人定會源源不斷的進宮,再有兩年又是新的一輪選秀,咱們小主可怎麼辦呢?”
金禾出聲呵斥起來,“主子怎會是那種拈酸妒嫉的人?主子定是為著別的事煩惱,你莫要胡言亂語,管好自己的嘴!”
金苗悻悻的閉上了嘴,自己也覺得自己說的不對,便忙又說起了別的事兒。
午膳用罷,趙諾清依舊沒有理出頭緒,這時,蘇全突然在外求見。
趙諾清喚了他進來,就見他朝著趙諾清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後滿面喜色的說道:“回稟主子,奴才方才從師父那裡聽說,付美人方才被皇上好生呵斥了一頓,現下已然讓她繼續回去閉門思過去了,說不得皇上令不得出來呢!”
蘇全說的師父便是韓明德韓公公,趙諾清一早便知,蘇全是個有野心的人,但凡給他一個機會,他便能穩穩抓住這次機會,並且不斷地進步。
果不其然,沒出一月,蘇全便成了韓明德唯一的徒弟。
宮裡有多少想要做韓明德徒弟的太監,甚至還有想要認韓明德做爺爺的,奈何,韓明德一直都潔身自好,生怕自己那些所謂的徒弟犯下大錯從而連累自己。
好比當日作為常維的師父的內務副總管周公公,因著常維一事也遭受了貶謫,如今還不知在深宮的哪個犄角旮旯裡待著呢。
皇宮最不缺的便是有能力者,稍有不慎,便有被頂替的危險。
故而,韓明德能收蘇全為徒弟,實屬難得。
聽著蘇全所說,趙諾清便以為是他知道了她的遭遇去告訴的韓明德,心中正有些不悅,卻聽蘇全說,原是因著前些日子下雨,韓明德腿疼的毛病犯了,今日當完差後便去太醫院抓藥,不曾想同樣受傷了的文鳶也在,還差點衝撞了他。
韓明德見是永祥閣的宮女,想著付美人剛剛才失去皇子沒多久,便沒衝她發火,隨口問了句她的傷是怎麼回事,便聽文鳶說是付美人扎的。
韓明德早些時候也聽說過付美人對自己宮裡的婢女十分嚴厲,時常苛待,他最是厭惡不把奴才當人看的人,今日見了文鳶的慘狀,當即便回到了養榮殿將此事告訴了皇上。
於是,皇上便當著韓明德的面將付美人趕回了永祥閣。
趙諾清了然的點了點頭,突然疑惑道:“文鳶怎會突然跑太醫院去?若是不甚嚴重的扎傷,太醫院應當是不予診治的吧?”
後宮裡打罵宮女太監的多了去了,若每個受了些小傷的宮女太監都來太醫院整治,太醫豈不要忙死。
故而,一般的於性命無大礙的小病小災,太醫院一般是不給診治的,可文鳶卻突然跑去了太醫院,還那麼恰巧的碰到了前去抓藥的韓明德,實在是容易惹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