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干人的注視下,顧佐緩緩點頭:“有理。”
有理?屠夫、成山虎、原道長和劉玄機等人都很詫異,他們可是知道顧佐想法的,莫非現在想明白了?
顧佑明顯鬆了口氣,微笑道:“能識大體,便是好的。”
劉玄機忙問:“不知報效多少合適?還是三成麼?”
顧佑搖頭:“若是去年,三成已然足夠,可形勢變了,要想說服鮮于節度化干戈為玉帛,三成哪裡夠?至少六成,有這個數,我便好去向鮮于節度求情......”
成山虎冷冷問:“化干戈為玉帛?節度府打算向南吳州用兵?”
顧佑微笑:“用不用兵,要看長史的態度,但看在同族的情分上,我可透露一二。來之前路過益州,見益州校場上人喧馬嘶,旌旗漫天,李、何兩位將軍,正在日夜操練兵馬啊。總之諸位莫要自誤!”
劉玄機嘴角發苦:“六成實在太多了,二十七萬貫,怎麼拿得出來?這還不包括黑山詔,單黑山詔那邊就是五十四萬貫!能不能減減?”
顧佑鼻孔裡冷哼道:“六成已是減免了,否則讓爾等全部交出來,你又能如何?再若不交,大軍到時,一切立為齏粉!”
成山虎正要發飆,被顧佐伸手製止,顧佐起身道:“請至客房歇息,此事容我等即刻著手準備。”
顧佑神清氣爽的離開了長史書房,剩下幾個人都圍在顧佐身邊,等他下令。
成山虎率先問道:“是在飯食中下毒,還是今夜放火?”
劉玄機白了他一眼:“老成,你不要胡鬧好不好?”
成山虎鄙夷道:“你先把金丹升上來再說!”
劉玄機道:“這跟修為有什麼關係?”
趙香爐道:“行了你們,夠了!聽館主怎麼說!”
書房中頓時沉寂下來,所有人都盯著顧佐,沉寂了片刻,顧佐緩緩道:“不是有很多人不想跟劍南節度硬頂麼?人心不齊,不好辦啊。既然人家放了臺階過來,那咱們就試著看看,這道臺階,好不好爬。”
原道長皺眉:“真要報效?這麼多錢......”
顧佐攔住他道:“我也知道咱們拿不出那麼多錢來,但既然有這個機會,乾脆就讓所有道友們都知道,看大家怎麼說。”
原道長追問:“館主的意思是?”
顧佐笑了笑:“羊毛出在羊身上,獸災發生的三年,咱們沒有從任何一家宗門、任何一間商鋪、任何一位道友頭上收取過任何一文稅錢,所以長史府沒錢。既然很多人希望咱們低頭,那咱麼就低頭,把錢收上來,報效給節度府。”
眾人面面相覷,原道長問:“怎麼收?宗門按二十貫、修士按兩貫?這麼收可不夠啊。”
顧佐道:“加上今年的兩賦和罰金,咱們這邊承擔的四十五萬貫,分下去,按人頭收,全部修士承擔。另外,知會鍾子瑜,把節度府的意思轉告他們,讓他們準備繳納八十七萬貫,他們怎麼收,我不管。他鐘子瑜不是說過好幾次,想要緩和與節度府的關係麼?這就是個緩和的好機會。”
原道長倒吸一口冷氣:“入籍南吳州的修士一萬一千人、入籍通海詔的是三千二百人,落在每個人的頭上,要交三十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