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執事抵達南吳州後,便搬到了西河道館旁邊,在他的要求下,雄妙臺旁清出一片廣闊的空地,準備以此作為研究三百六十週天分度定光陣的演舞場。
李十二從長安離開時,將林素弦和幾個不願告別長安繁華的師姐妹留下,卻邀約帶走了上百名舞伎和樂師,這些都是大唐頂尖的藝人,抵達南吳州時,頓時引發了一陣轟動。
東溪北岸的客人們最近特別喜愛竹排吹簫等水上專案,泛波東溪,就為了找機會看看南岸的這些頂尖藝人。
百花門莫五、伍胖子、空倉道人、查六幾位長老都是從軍遠征而歸的,知道是李十二的人,誰敢打壞心思?只是一心琢磨著把人請去北岸巡演,卻都沒有得逞。
李十二日日排練霓裳羽衣舞,誰有工夫去北岸那些下三流的地方演出?要演也在南岸雄妙臺不是?雖然只隔了條溪流,雖然跳的舞、唱的曲都大差不離,但完全是兩種不同境界。
一個是高雅、一個是庸俗,一個是陽春白雪、一個是下里巴人,一個走出去哪怕青衣小襟也是隻可遠觀的大唐藝術家,一個到外面就算盛裝華服也逃不過一句“今夜多少錢”,完全是兩個概念。
但李十二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她也知道百花門是支撐南吳州繁榮的有力支柱,更是自家夫君地位鞏固的堅強保證,沒有斷然拒絕四大長老的合作要求。
她請玉娘、朝雲、鶯兒等等已經成功轉型的南吳州貴婦黨們出面,徵募了三百名北岸青樓中善舞者,一起加入霓裳羽衣舞的排練。
這種鍍金的機會,能極大的提升百花門眾女妓的含金量,誰不願意參加,打破頭都要來。一時間,大量女妓們改變了作息時間,為了不誤每天兩個時辰的排練,開始紛紛早起。
當然,凡事有好有壞,由此也造成了一些負面影響,很多客人都在投訴,表示女妓們的服務態度沒有以前好了,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能不能快點?老孃還要早睡!
投訴雖然多了,價格和受爭搶程度卻在上升,“小女子是參演霓裳羽衣舞的”,有這一句頂過一切。價格甚至隨參演所處的位置而不同。
伍胖子天縱之資,買通了李谷生,混了一個幫辦的差事,經過三天觀察後,將演舞佇列排布圖描摹出來,按照距離核心位置的遠近編號,詳細到每個人的名姓。
這樣一幅霓裳羽衣舞的排點陣圖懸掛在東溪北岸十八家青樓的大堂前,頓時釐定出百花排位表,形成了指導價。
“奴是乙九序位,爺如果手頭緊,可以去看看丙區的姐妹……”
“蘭鑫比我差一位,差一個位置也是差……”
“奴只收靈石,甲區的姐妹都是這個規矩……”
一時間,攀比之風盛行,恩客們開始想方設法打探,如何才能讓自家中意的姑娘往前挪一個位置。
百花門大賺特賺,此時的顧佐卻沒在南吳州,而是來到了五龍口。在這個進入南疆的通道處,洛君率領四十餘名金丹和六十一名修士組成的應急分隊,剛剛平息了一波獸潮。
獸潮的規模不大,也就是兩三千,以中低階妖獸為主,掃平它們只用了一天一夜。
有一些修士正在草地上療傷,清源縣主帶著五、六個女修正在為他們處置傷口。
“傷亡怎麼樣?”
“還好,戰死了兩個築基,其他的都沒問題。”
“會不會又是一次獸潮的預兆?”
“這就說不好了。”
“報信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