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蘇萌看著眼前豪華的別墅,眼神陡然一深。
前腳進門,後腳便迎來繼母李箐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
“蘇萌,你還知道回來!你當蘇家是酒店嗎,你那個不要臉的娘當初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夜不歸宿,外面胡搞?”
“什麼蘇家小姐,野雞永遠都是野雞,就這幅德行,說她是我妹還不夠丟人現眼的。”蘇念倚在沙發上,低頭玩弄著自己新做的指甲,嗤笑的睨了一眼蘇萌,不屑的嘲弄。
蘇萌淡然的掃了她們一眼,幽幽道:“說起胡搞的手段,誰能比得上繼母您,若不是您當初手段高明,現在有機會來教訓我?”
蘇萌慢條斯理的一席話,讓李箐臉色瞬間漲紅青紫,氣的渾身哆嗦。
但更多的是震驚,她沒有想到蘇萌這小賤人竟然敢這般忤逆和羞辱她!
“你這個野雞說什麼混賬話!”
蘇念見自己的老孃被羞辱,俏容上五官扭曲成一團,三步併成兩步衝到蘇萌身前,揚手就朝她招呼過來。
尖銳的指甲若是落到蘇萌的臉上,不知道要劃出幾道血印子。
她的手還沒有落下去,就被蘇萌握住了。
“竟然還敢還手!賤人,你是不是魔障了!”
蘇念怒不可遏的撐大美眸,眼中卷著些許的不可置信!
在蘇唸的印象中,蘇萌進蘇家這一年多,一直都是低眉順眼謙卑謹慎的行事,面對她和李箐的冷嘲熱諷也逆來順受,從不敢叫板。
就是因為蘇萌的乖順,她才沒有多為難她,這消失了一夜回來竟然全然變了脾性!
蘇萌透著戾氣和陰狠的目光鎖著蘇念,前世的回憶就像洪水一般朝她洶湧的翻滾過來,壓得她有點窒息。
上一世,從進蘇家開始,這對母女就處處刁難她。
已故的母親在臨走前要她看在蘇俊宇的面子上,隱忍本分的活下去。
本分?換來的是什麼?
是陰毒的陷害和算計,是無窮無盡的折磨。
她忘不了,死的那天。
在那個潮臭熏天滿地草垛的破屋裡,她最好的閨蜜葉瀾被下藥,朱唇在男人長滿毛的腿上流連,留著口水渴望那些醜陋大漢的撫慰。
而她亦然,渾身如同萬千螻蟻啃噬,被蘇念拽著頭髮欣賞她閨蜜的悽慘下場,滿目瘡痍。
她一次一次的想掙脫蘇念,卻被人按翻。
整個破屋裡,充滿了糜爛的聲音,她沒能護住葉瀾,也沒能救得了自己。
在理智消散,還沒有成為那些男人的玩物之前,她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半截舌頭掉落在地,鮮血倒灌,窒息的撕裂。
她感受著鮮血從她身體裡慢慢流逝,感受著劇痛陰冷和死亡的瀕臨,立誓。
若是能再給她一個機會,她定要虧欠她的人,生不得好生,死不得好死!
蒼天有眼,她回來了。
蘇萌攥著蘇唸的手腕,目視著她震驚憤怒的美眸,兀自笑了。
她的眼神和那抹笑意,就似從地下煉獄中爬上來的幽冥,嗜血而殘忍,玩味又慵懶。
“蘇念,你算個什麼東西,少在這裡給我擺譜,教訓我?你還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