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麼?
他們何曾沒有反抗過?
可惜,老麻子他們手裡有槍有刀,有著絕對的權力,他們的反抗不過是自尋死路!
明知道是死路,這世上又有幾人心甘情願赴死?
因為誰也不想死,所以還在等待時機!
看著帳篷裡燈火漸暗,湊在一起的人們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我們怎麼辦,就在這裡等死嗎?”
“等死?呵呵,誰想等死!我特麼想活啊!可是有什麼辦法?歪脖子像個鬼一樣,會嘣了我們!”
“歪脖子!歪脖子!誰有辦法弄死他啊?!”
“弄死一個歪脖子,還有老麻子,老變態!我們逃不掉了!逃不掉的!”
“哎!”
“小虞子你鬼點子最多,要不想想招兒!難道咱們就在這兒被他們作踐死嗎!”
“要不你問問大姐,看她有沒有招兒?”
“我看還是算了,大姐要是有招兒,還能被歪脖子打啊!”
“哎……”
夜漸深沉,明亮的星掛滿了整個夜的幕布。虞銳躺在地上望著星空,想從那萬千明亮的星點中尋一抹熟悉,可惜,常見的北斗星,啟明星根本不在這片天空。
墨瞳坐在遠處的石頭上,看著遙遠他方隨著夜風浮動的森林,那種不詳之感越來越明顯。
究竟有什麼不詳能讓她心煩神躁?
究竟是身份不詳會隱藏在這森林中?
死亡?
光火漸熄,聲音漸隱,此起彼伏的呼吸音愈漸趨於平穩。墨瞳躺在地上,沒有睡,來自森林裡的異動並沒有逃過她的感知。
為了不暴露自己惹來麻煩,她並沒有動,依舊躺在地上。在這片營地裡,不止她一個人沒有睡。
好在那異動僅僅是異動,並沒有繼續靠近這方,僅在遠方觀望探索了數秒便悄悄退去。
第二天一早,當晨光的第一縷熹微照亮青銅巨門時,言晉便從帳篷裡走了出來。那個女孩子跟在他的身後,手裡捧著相機。
二人低聲說著什麼,然後穿過了營地走到了青銅巨門之前。
短短四五分鐘,初升朝陽的紅愈來愈多的凝聚在青銅巨門上,照亮了更多的地方,同時也帶來了異象。
只見整個青銅門,如似被誰潑了一盆狗血似的,紅了大半片。
看到此種異象,少有見識過的女孩子自然是被嚇得痴怔了。見女孩滿臉蒼白,言晉靠近了她數分,同時伸手捂了她的眼睛,低語道,不用怕,只是光線問題。
聽到言晉的聲音,女孩點了點頭,將目光從青銅門上移開。臉上雖仍是蒼白卻又默默地浮上了幾縷紅暈。
言晉吩咐了女孩幾句後,隨即從隨身包裡的取出了一個白玉羅盤,羅盤上的指標瘋狂旋轉,言晉跟著羅盤所指走位,是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見言晉認真的忙碌著,女孩不敢打擾,於是便端起手裡的相機拍照。
所有的可怕源於未知,既然是光線所導致的變化,女孩也就不那麼怕了。
隨著晨光明媚,刻在門面上的巨樹在紅光中好似活了過來,闊圓的枝葉舒展開,從門面的禁錮中掙扎出來,開在空氣中吞吐芬芳,綻放出七彩光芒。
跪拜在巨樹下的人開始移動,隱隱約約晦澀難懂的聲息話語從遙遠的他方傳來。
看到這方異象的虞銳等人皆停下了手裡的活計,憨痴痴的望著青銅巨門。那一刻,他們似乎穿過時間的長河看到了正在進行虔誠跪拜的他們——
無數虛影陡然出現在他們身邊,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卻能清楚感受到他們內心的狂熱——
無數的聲音竊竊私語,如琢如磨,雖然不甚清楚,卻似乎能明白他們的意思——
到青銅巨門裡去!到青銅巨門裡去!到青銅巨門裡去!
為什麼到青銅巨門裡去,沒有人回答,而他們的虛影全都走到了青銅巨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