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王爺。”
不宜在姑娘房中逗留,歐陽淮煜放下瓶子又囑咐她好生歇息,便走了。
怕自己壓著知雪的傷口,到了晚上,沈柳還是去了旁的房間。
白天睡的久了,頭上傷口處又隱隱刺痛,身上也是痠疼不已,夏知雪怎麼也睡不著。
慢慢撐著床坐起來,一歪頭看到荷花坐在床沿睡得熟。
忍著疼痛,慢慢下床,披了外衣,輕手輕腳開啟屋門,想要去院子裡轉轉,說不定就有了睡意。
剛出門,就看到一個黑影,站在院中。
夏知雪被嚇了一跳,莫不是賊人?看著也不像啊?
帶著疑問,夏知雪緊了緊身上的外衣,撞著膽子走過去。
“沈運哥哥?”不是沈運又是誰?不過他這麼晚了來這裡做什麼?
沈運顯然早已經看見她,面上絲毫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的樣子,反而臉上帶著笑,在月光下愈發顯得溫柔:“我睡不著,晚上又忙著晚宴,也不曾來看過你。心裡放心不下,想著過來瞅瞅便走。沒想到你沒睡,怎麼了?疼的睡不著?”
“不是,”夏知雪擺擺手,牽動傷口,疼的“嘶——”了一聲,謊言當即被自己拆穿。
沈運笑笑:“還說不是呢。”扶著人坐在石凳上:“知雪妹妹誆騙人的本事還需要再練練。”
臉上燒燒的,還好是晚上,月光又隱去半個,不然真的丟死人,夏知雪訕訕的:“只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就沒了睡意。”
“對了,”沈運好似想起來什麼似的,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瓶子,遞給她:“這是我從爹爹那裡要的減輕疼痛的藥,你拿去用。”
“謝謝。”伸手接過,夏知雪抬頭看著月亮:“月亮真好看。”
看著她柔和的側顏,沈運愣了愣,才順著她的眼睛一同看過去,彎了唇角:“嗯,真好看。”
一個說的月色,一個說的人。
“王爺……”華呈壓低聲音,用氣聲踟躕道:“咱們還進去嗎?”
眼神看著院子裡並肩賞月的兩人,他小心翼翼觀察王爺的神情。
歐陽淮煜將加急從王府裡命華呈取來的鎮痛藥攥在手心中,眼神幽深,直直的看著那兩個人,搖搖頭:“我看是不必了。”
一個轉身,將手中的瓷瓶扔到華呈懷裡:“送你了。”雲淡風輕的留下這麼一句話,歐陽淮煜抬腳離開。
手忙腳亂的接好,華呈彎腰將東西放在院門口草叢中,他哪裡敢接給夏知雪的東西?追上去。
“明日一早便啟程,今日我向王爺借了舒適一點的馬車,明日領著她直接上去,交代荷花在馬車上多鋪一層被褥。”臉色沉著吩咐道。
“是。”
“還有,”突然停下來,歐陽淮煜眼睛眯起來:“給我查查,她騎的那匹馬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夏知秋傍晚去了哪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