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宮宴在即。
夏知雪對這類宴會想來沒有任何興趣,加之她現在的身份特殊,出席宮宴就算是有心也很難。
索性,夏知雪把自己鎖在宅子裡頭,安心地摹起徽宗的千字文。
然,她卻不曾料想到,這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從自己的小院中從天而降。
“誰?”夏知雪被外面的響動,弄得心神一顫,臉上騰起幾抹警惕的神色。
她抬步滿滿地往外走去,入眼的竟是一個笑得腹黑的男人。
“歐陽淮煜?你怎麼來了。”夏知雪看著面前站得筆挺,有血有肉的男人,差點一口大氣沒喘上來。
自己宅院外頭的門莫不是用來當擺設的?
歐陽淮煜沒有看出夏知雪豐富的心理,他一點點地向著她走進,將手中的一套常服揮了揮:“當然有事情才來啊,這不找你去宮宴嗎?”
“我?你確定?”夏知雪的眼中露出疑惑,她上前幾步,“我現在的情況你也是看到了,參加宮宴一類的風險太大。”
一個即將要被斬首的人卻大搖大擺地在席間走來走去,這仍誰看來估計都得來一句見鬼。
歐陽淮煜哼哼兩聲,不以為然:“話不要說得太滿,宮宴上有一出好戲能看。”
夏知雪不解,聽著歐陽淮煜的一陣耳語,心中踏實了,對著那所謂的宮宴硬是騰出不少嚮往。
入夜,皇宮之內卻是燈火通明。
一輛輛裝潢華貴的馬車在朱門之外停下,裡頭走出一個個由侍女攙扶著的深閨女子。
那些女子的相貌各有千秋,如今聚在一塊看的人眼花繚亂。
歐陽淮煜的馬車是最後到的。
別的王爺,官員都喜歡往宴會上帶姑娘,越是美豔的越好。偏偏歐陽淮煜這個風流的十九王爺這回作了一次清流,跟著他走下來的只是一個侍童。
侍童的樣貌普通,蠟黃的面板,下榻的大蒜鼻,嘴唇很厚還有些嘟起,一看就知道是能掛油壺的。
這個侍童一跟著歐陽淮煜走出來,就嫌掀起軒然大波,一眾婦人看著這神奇的搭配,皆是忍不住開始掩嘴輕笑。
夏知雪被他們這樣子看著,忍不住轉頭看了歐陽淮煜一眼:“你到底給我打扮成怎麼一個樣了?”
歐陽淮煜不答,看著夏知雪易容後的臉,笑容有些繃不住。
“很醜?”夏知雪又問。
“還好?”歐陽淮煜回答,隨手拿出一面銅鏡給她,“勉強能夠看得過去,不過沒事,本王不嫌棄。”
夏知雪一看,臉色便黑了一個度,好一個歐陽淮煜,氣死老孃了。
隨著宮宴的賓客們一點點地走進皇宮,宮內登時又添了幾分熱鬧。
皇帝和各個藩國的使臣正在書房裡說事情,賓客不得去打擾,在御花園等地逛了起來。
夏知雪心裡怕被別人發現,扯著歐陽淮煜到了一處無人的小亭子處,坐下來。
兩人剛剛才擺脫了喧鬧的人群,這回就又有一個不長眼的人往上面湊過來。
夏知雪看那個女子的身段窈窕,應該是個姑娘家,走近一看還真是果不其然,熟人!117
“十九王爺。”夏知秋的步調輕盈,一步扭三扭,“知秋和您已經好久未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