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蕪看著一臉頹然的顧容與,只是示意幾位將軍控制局勢,將那個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的秦子服抓住。至於地上這個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並沒有半分吩咐。
他是襄王府最後的血脈,就算是做到了如今這樣,顧惜蕪依然下不定決心殺他。不管於情於理,她欠襄王府,也欠顧容與。這一次,就當是她還賬了。
但就像是顧惜蕪自己說的那樣,她不殺他,但是從今往後兩個人之間卻再也回不去以前了。
隨著一片兵荒馬亂,大殿上剛剛還推杯換盞的文武百官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剛剛才被他們推上皇位的皇帝現在就跪在那個女人腳下,而那個一步登天的丞相,此刻就在臺階之下,由那個號稱人型兇獸的無為親自押著。
“恭迎攝政王殿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也不知道人群中誰忽然反應過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連帶著周圍的眾人也都從那一陣恍惚中驚醒,紛紛四散開跪下,行著叩拜大禮。
“攝政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顧惜蕪看著底下這群稍微有些陌生的臉,每一張都寫著恐懼,害怕。心裡不由得一沉,那些一心為了南越社稷的老臣此時都被困在家。若是他們還在,恐怕今日這樣的鬧劇就不會上演。
想到此處,顧惜蕪臉上瘧氣更甚。
她順手將手裡的短劍扔給一邊的將軍,自己就坐在臺階中間那把本來是顧容與做襄王時候的椅子,長袖一揮。
“你們,都是顧容與的親信吧!”
神情極具蔑視,連遮掩都不曾有,讓底下的人心不由得一顫。這位攝政王,雖然已經歸隱許久,但是她那些手段還是在整個南越朝野有些名聲的。
“回,回攝政王的話,我們,我們確實是皇,啊不,襄王提拔上來的人!”其中那個最開始跪下的男人面色有些為難的:“可是,對於他做的這些事情我們一概不知啊!別說是對您動手,就算是接我們個膽子我們都不敢想啊!”
別說是這個活閻王,就算是她身後那位,他們也是遠遠惹不起的。
“是啊,是啊!”
“攝政王明鑑啊!”
底下的人聽見這人如是說著,也都跟著附和道。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都都算是這些年才奮鬥到朝堂中心的新貴,襄王掌權,自然就會親近襄王。至於其他的事情,他們也並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到底能做什麼,我心裡還有數。”顧惜蕪做了一個讓他們起來的手勢:“都站起來回話吧!”
“謝攝政王!”
一群人千恩萬謝的,然後又是行了大禮才從地上爬起來。
而顧惜蕪也不顧顧容與就在旁邊,直接就大手一揮,開始處理起這些由他留下的亂八七糟的事情。
“來人,去把沈老和其他的那些大臣都請回來,就說是我的意思。若是老先生們不願意回來,就說明日我在大殿上親自給他們賠罪!”顧惜蕪吩咐著,然後眼神看著地上的一群人:“你們,以前做什麼現在還做什麼,這幾日發生的事就當做是一場夢吧!”
末了,才又看著一群欲言又止的人:“若是讓我知道還有人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下場,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這些人以為跟顧容與撇清關係,就能夠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帶來的好處?
“臣等,遵命!”
最後這一句,算是把這些人心裡僅有的那麼一點火苗瞬間澆滅了。本來還有人想要鑽空子,留住這一次宮變得到的榮耀。
但是看見顧惜蕪的反應,又是什麼都不敢說。
罷了,這樣的鐵血手段,他們這些人沒有就地正法已經算是顧惜蕪這些年仁慈下來了。至於其他,他們也不敢多提了。
“你們都退下去吧!今日之事,以後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吧!”
這樣的鬧劇,難免會被記入史書之中。但是相對於被後世知曉,顧惜蕪覺得當下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最要命的是講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不然,邊境上那些虎視眈眈的一旦嗅到了什麼味道,恐怕連她也沒有辦法阻止這一次的血流成河。
“是!”
“臣等告退!”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究是灰溜溜的走了。連帶著,本來在一旁瑟瑟發抖的一些個奏樂獻舞的宮人也跟著退出了大殿。
一時間,熱鬧的大殿之內,就只剩下了顧惜蕪幾人以及還被扣著的顧容與和他的謀士秦子服。
“殿下,這人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