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府內。
“主子,他們已經進城了!”一個暗衛附在顧容與耳邊輕聲說著。
“廢物!不是已經讓門口那些人攔著了嗎,怎麼還能讓他們大搖大擺的進來?”顧容與臉色難看,錘了一下手邊的桌子。
若是讓顧惜蕪進城,那他接下來二計劃要怎麼進行?
顧惜蕪在城外發生一切,都可以隨便落在她的仇人頭上。畢竟,這麼多年顧惜蕪連同陌玄胤得罪的人不在少數,想讓她死的更是一抓一把。
但是一旦讓她進來,事情就會開始一個巨大的反轉。
都城是天子腳下,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現在的都城是控制在他襄王府手中的。若是顧惜蕪這個攝政王在都城出了差錯,首當其衝被推到風口浪尖上面的就是他!
所以他一早吩咐下去,就是為了將人攔下,好能進行下一步計劃。
“這個,也不能怪他們!”那大臣此刻依然坐在顧容與下首的位置,這人不為顧惜蕪所喜,顧惜蕪在位時顧容與也從不與他在面上交往,但是現在顧惜蕪已經不是那個說一不二的顧惜蕪,所以這一切也就無所謂了:“無為此刻就跟著那些人一起進城,守衛可以不認識郡主,但是無為此人,無人不識!再加上無為這些年的脾氣,他們攔不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殿下不用太過於惱火。”
“可是,難道要我看見已經到了嘴邊的鴨子飛了?”顧容與一臉的不甘心。
更重要的,他是用找大夫的名義將人誆騙過來的,可是他哪裡找了什麼大夫,一切不過是一個謊言。一旦顧惜蕪回來,這個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誰說,到了都城就不能動手?”
那臣子奸詐一笑,然後伸手弗了弗自己的鬍鬚。
“哦,子服有什麼辦法?”顧容與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微臣也對郡主的事有所耳聞,聽說郡主已經下榻在了城裡的一處雲南王的別苑。既然郡主不曾打算回到襄王府,那就算在都城出了什麼事情,又跟殿下有什麼關係呢?郡主的仇家,可不會因為這裡是南越都城就不動手,就算是那些別國之人要思量一下,但是都城內的呢?”
秦子服斜著眼,一副奸詐的樣子。
“這個?”顧容與遲疑了一下。
“殿下,我們沒有別的機會了,若是這一次不除掉他們母子,恐怕反過來要死的就是咱們了!要知道,那位可不是傻子,她在城門口被攔住,心裡估計早就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殺了他們,母子?”
顧容與雖然已經狠下了心,但是他的打算是將兩個人囚禁即可。這麼多年的情誼,他做不到對顧惜蕪動手,更做不到對那麼一個小孩子動手。
“留下他們,陌玄胤怎麼會善罷甘休?只要這兩個人還活著,就對你我對南越有威脅!若他們死了,南越盡在殿下掌握之中,就算陌玄胤真的打算報復,又能掀得起多大的風浪?”
雲南到底只是屬國,比起南越,有著先天的不足。就算是陌玄胤再厲害又能怎麼樣,在強大的國家機器面前,他也只能認下這件事!
“殺了,他們!”顧容與再一次掂量這兩個字,忽然發現秦子服說的也有道理,留下,始終都是禍害:“來人!”
而在一邊看著顧容與眼睛裡的一種遲疑終於變成堅定的時候,秦子服的臉上閃過一抹得逞的笑容,但又消失的極快,根本沒有讓上首的人發現。
城南別苑。
這是陌玄胤還是世子的時候,在南越的住處,並不隱秘,但是卻足夠威懾。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瞭解多少我不知道的訊息,南越發生了什麼,顧容與又是怎麼回事?”
剛剛安排妥當,將陌君堯也交給這邊信得過的嬤嬤之後,顧惜蕪這才坐在前廳看著兩個眉頭緊鎖的男人。
到了現在,是不是應該給她一個交代了?
“好吧,我不是因為私怨才離開都城的。是顧容與有意將我們一群人放逐,現在朝堂之上除了顧野遺留下來的老臣之外,就只有顧容與一手提拔上來的那些權臣了。”無為在顧惜蕪審視的眼神之下首先撐不過,索性把心一橫,將事情都說了出來。
反正已經瞞不住了,早點讓她知道顧容與到底是怎麼個人,也好過她還抱著一線希望的好。
“我前幾天也收到同樣的線報,說是顧容與在朝堂上有大動作。現在除了戍守邊關的幾位大將還在以外,那些跟著你推翻顧野的,已經都和無為一個下場了。”陌玄胤也無奈的聳了聳肩。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無為這還算是好。至少與顧惜蕪是朋友的身份,讓他能夠回到顧惜蕪身邊,就算是以後另做打算也不至於太過悽慘,但是那些老臣一個個卻沒有這樣的待遇了。
年歲已大,加之對於南越的骨子裡的歸屬感,讓他們只能悲涼的了此餘年。
“顧容與!我是真沒想到啊!”顧惜蕪聽著兩個人說的,一顆還帶著期待的心也是逐漸灰暗了下來,當年那個俊朗的白衣少年到底也是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樣子:“是我錯信了人!”
“這件事也不能怪你,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一個甘心屈居人後的人。只不過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對你這個態度。將你攔在城門之外,他倒也是想的出來!”無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顯然,他與顧容與之間的矛盾才是真正沒有辦法調和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