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

只不過還不等他想完，顧惜蕪就給了他一個確定的眼神。放眼整個南越，除了顧容與她可能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夠處理這一切的人了。

思來想去，如果她想離開，這一切還是要顧容與接手的。

雖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但是她還是相信顧容與不會再繼續錯下去。況且，她也不是半分防備都沒有。

“不是，你覺得我可以我能理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可能經過這麼一次，沒有人會再聽從我的號令。”顧容與眉毛都擰在了一塊，他知道顧惜蕪是真心，但是這一次他真的回不去了呀。

“那是你的事情！”顧惜蕪想都沒想：“怎麼讓他們聽話，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這件事你都搞不定，我恐怕真的要考慮一下，讓南越改姓陌了。”

說著，還真就垂下眼眸，那樣子好像還真的是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程度。

“不行！南越是顧家的，不管你因為什麼都不能動這個想法！”

果然，說起這個，顧容與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就炸了。在他眼裡，顧家如何爭權奪位，那都是顧家的家事，不管是誰最後坐到了這個位置，其實都是將南越掌握在了顧家人的手裡。但是一旦讓一個外人介入，整件事就會變成另一番局面。

顧家，將會被永遠踢出局，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

如果是這樣的結果，他不能接受，就算真的是讓他出頭忍受天下罵名，他也不會放手的。這是，屬於一個南越子民和顧氏一族的尊嚴與榮耀。

“這不就得了！”顧惜蕪攤攤手，那樣子不言而喻：“你看看，你說你要是不回來的話，跟整個王朝有關係的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到時候，我也不確定我會不會看著眼前的榮華富貴動了心，想要給堯兒鋪路！”

一個雲南雖然已經富庶強盛，但是多一個南越只是錦上添花，這種事情怎麼看也是個好事。

“我，同意！”

顧容與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她這是算準了要吃定他呀。咬了咬牙，顧容與點了點頭。

算了，既然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那就硬著頭皮上去唄！他欠下的罪，用這樣的方式也是償還！那些人如果有什麼意見，就先憋著！

不因為其他，他姓顧。

其他的人，有什麼意見也只是參考。這種驕傲，他還有！

“同意就好！”顧惜蕪像是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只不過到了顧容與鬆口的時候還是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那就請我的襄王殿下趕緊開始工作吧，你看看那些奏摺！”

天知道她這幾天怎麼過來的，這才短短几天的東西，就已經讓她腰痠背痛的了。從南越離開之後，除了需要讓她過目的大事，她什麼時候看過這些東西！

“你，你就這麼撂挑子不幹啦？”

顧容與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他甚至都懷疑，這人不惜威逼利誘的讓他回來，就是因為自己不想再去看這些枯燥無味的奏摺了！

可真是！

無奈的笑了笑，顧容與認命的走向那張桌子，坐了下來。

“哎，這才對嘛！”顧惜蕪笑眯眯的像是個計謀得逞的狐狸。

算了，反正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就算是顧容與想要殺她，就當是她還了原本的顧惜蕪一條命吧。至於其他，這不是已經回到正軌上來了？

早年的執念已經放下，現在，也就不必再憑白造殺孽。更何況，兩個人的牽絆也讓她著實下不去手啊！

就這樣將他禁錮在皇城，禁錮於南越，又何嘗不是一種懲罰呢？

“不過，你對自己有什麼打算呢？”顧容與低頭整理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在南越，你一直都是尊貴的攝政王。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以後！”

像是宣誓一般，顧容與給出了一個承諾。

“這個，再說吧！不過這段日子我確實是要考慮回去的事了，如果南越有什麼事情，及時告訴我就好！”顧惜蕪沒有拒絕，只是如是吩咐著。

若是有一天一切都回到正軌，她不會一直霸佔著這個位置，她會平靜的將一切還回去，就像是平常的女人，只把南越當做自己的孃家。但是現在，朝局未定，一切都還是一個未知數，這個位置，她不得不坐下去！

“我答應的，就算是我死了，也是作數的！”

既然還是將一切都交給他，那這個承諾，他給得起！

“容與，我們，可能一直都回不去從前了！”

忽然，顧惜蕪說了這麼一句。

終究是其中隔了這麼多的算計，這麼多的人命，這兩個人不會像是以前那樣單純。

“我知道。”

顧容與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結果，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本來就怨不得其他人，若不是他被權勢迷了眼，也不會有現在的情形。顧惜蕪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至少，兩個人還能這樣平心靜氣的坐在這裡，喝著茶說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