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本來孫毅想說這件事底下的人就能辦好，但是聽到顧惜蕪如是說著心裡忽然就反應過來了。是啊，這一次他們可不是為了自己辦事，這是雲南，不管做了什麼總要對人家有個交代的！

“嗯！”顧惜蕪點點頭，安撫情緒這種事情馬虎不得，所以只有孫毅親自出馬她才能夠放心：“你們倆跟他走吧，這件事你們從旁協助！”

“是，娘娘！”

這兩個人本來就是陌玄胤的暗衛，同那種在前朝找顧惜蕪麻煩的人不一樣，都是絕對的服從命令的人。

天明，彷彿世界都變得安靜下來。

只不過，雍州城的百姓在醒了之後才發現，城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些人。昏頭土臉，像是逃難過來的。再晚一些，有昨晚被大火吵起來的居民起來說，這些人應該是縣城大火之後跑出來的。

一時間，縣城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成了雍州街頭巷尾討論的話題。

“娘娘，末將恆馳接駕來遲！”

到達雍州驛站的第一時間，一個年輕的穿著硃色鎧甲的人忽然出現在顧惜蕪眼前。

恆馳，是在東邊鎮守的守將。年紀輕輕，但是因為戰事吃緊，所以這邊的一切暫時交給他全權負責。本來陌玄胤的意思是要讓顧惜蕪第一時間聯絡他的，但是因為沈孟羨到底會從哪個方向進攻都沒有一個合適的定論，所以顧惜蕪決定要等具體的時候再動用這最後的一張底牌。

所以，直到這個時候，恆馳才算是真正見到了顧惜蕪其人。

“請起！”顧惜蕪晃了下手：“昨晚的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吧！”

這些事，必須瞞著百姓，但是作為守衛軍首領的恆馳是有知情的權力的。

“但憑娘娘決定！”恆馳也算是陌玄胤的親信，所以不像是之前的陌尋那樣陰陽怪氣的：“放火這件事，末將能夠理解。只是現在，我們的訊息很難送出去，所以等到增援可能還要一陣子。”

因為蘭陵軍在外圍的封鎖，所以這封信送出去並不是很容易。

“他們想要經過縣城過來也需要一段時間。”顧惜蕪嘆了口氣，進了城，遠遠的她還是能夠看得見那邊的火光：“趁著這段時日，我們必須做出完全的準備。”

恆馳說的沒錯，訊息一旦不能立刻到達陌玄胤手中，或者陌玄胤那邊有什麼問題他們都相當於被困死在這裡。現在，她必須將自己逼到絕路之上，只有這樣才能絕地反擊。

“娘娘您說怎麼做，我們都聽吩咐！”恆馳的態度沒有一絲可以挑剔的地方。

開玩笑，這個女人到底讓他們家皇上做了多少平日都不可能做的事情，他們這些心腹之人沒有不清楚的，所以對於顧惜蕪是一百二十個尊敬的。

尤其是，知道她在這個時候還不惜自己的安全出來幫雲南鎮住這一方國土。

“我們等！”

還是等，因為人員數量的完全不對等，顧惜蕪甚至沒有其他的辦法進行下去。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趁著蘭陵軍救火的時候衝回去殺一個回馬槍，趁亂也許會扭轉現在的局勢。但是那只是最理想的狀態，人數的差距不是戰術就能夠解決的。

她必須，要考慮這些人的生死，考慮百姓的安全。

所以思來想去她現在只能等，等到陌玄胤的訊息或者等到蘭陵的下一步動作。

“等？”恆馳和最開始的孫毅一樣，也沒想到顧惜蕪給出來的居然是這樣的建議：“娘娘，我們這樣坐以待斃？”

正是年少輕狂的年紀，恆馳心裡想的大多是與雍州共存亡的念頭。